那不是陆暝的声音。
谁不知道,陆暝唯一会带着笑意,对其说话的人,只有姜初九一个。
意料之中的,从偏殿走出来的并不是陆暝,而是陆予琛。
但今日的陆予琛又有哪里与以往不同。
对了。
今日的陆予琛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一席白衣,手拿折扇,吊儿郎当的晃悠。
而是身着王爷朝服,迈着坚定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
见其如此,已经有些古板的文官心中看不过去了。
周世森也皱起了眉头,扬言道:“北琛王殿下,您逾矩了。”
登上台阶的动作微微一顿,陆予琛背对着众人,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逾矩?
呵……
没有了陆暝,今后,他就是整个云硕王朝的规矩!
没有理会周世森,陆予琛登上所有台阶之后,转身的同时,他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紫宸殿之中仰望的众人。
一时间,他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就是他费尽心思,最后顺理成章登上的高度啊!
陆予琛环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文臣首排的李俊安,以及李俊安身后的石自立身上。
随后,开口说道:“如今,皇兄与姜大人遇害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都说国不可一日无主,这云硕自然也是应该有一个能够名正言顺的君王,所以,丞相和石院长是不是应该将传国玉玺拿出来,交给更应该保管它的人了?”
“北琛王殿下此言差矣。”
李俊安面对陆予琛的时候丝毫也不胆怯,为官近三十,算上陆暝在位的这几年,他也算是满满当当的侍奉了两位君王。
一介布衣出身,不足三十年的时间,有能力走到这个位置,被先帝提拔成为丞相,李俊安自然也不是什么不懂得变通之人。
先帝看上了他的能力,破格提拔,陆暝同样如此。
但陆暝的思想比先帝更加细腻,更加明白为臣子的,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也愿意给。
这也正是陆暝这段时间来,所能够收复人心的原因。
“陛下与姜大人如今不见尸骨,是死是活谁都不能确定,北琛王殿下这个时候走出来,想要主持大局,臣自然不会赞成,不仅是臣,在场的文武百官都不会认同。”
陆予琛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而这弧度却显得有些冷漠。
“哦?”陆予琛的声音带着些冷意,他问道:“丞相不赞成?丞相有何立场反对本王的决定呢?这云硕是陆家的天下,本王如今便是整个皇室之中,仅剩的唯一一个陆家之人,丞相有什么资格反对本王呢?”
“殿下并非是皇室仅存的一人。”周世森说道:“臣这几日带着禁卫军找遍了乱葬岗,虽然更深处并未来及查探,但也并没有见到陛下与姜大人的尸骨,所以臣断定,陛下和姜大人或许是遇到了危险,但是并没有过世。”
“一派胡言!”
陆予琛冷声呵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了。
他先前分明是已经试探过陆暝和姜初九的鼻息与脉搏,没有鼻息,脉搏停止跳动,一把长剑穿过腹中,陆暝活不了,比他伤的更严重的姜初九更加活不了!
“殿下此话何意?”
李俊安看着陆予琛这样的反应,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难道,陛下与姜大人遇害的事情,和北琛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