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事儿多了,她也就没时间去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吧?
得了一间首饰铺子,裴欢颜高兴极了,喜笑颜开地拿着账本就回去了,晚间还有消息传来——孩子挑灯夜读研究账本呢。
赵瑾叫惜夏去叮嘱了早点睡,心道也不知等这股新鲜劲儿过去,闺女还能对珍宝阁感兴趣不。
沐浴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看了半晌自己的额头。
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疤痕蛮明显,只能剪了刘海先遮着,幸好这副容貌是真不赖,刘海的存在也不过添了些别样的美感。
要说即便三十有三,这张脸在京城也依旧是拔尖儿的那一拨——还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种。
所以赵瑾对这张脸是很满意的。
她细细拿出太医制好的药膏,在额上涂了起来,一边随口问道:“世子还在闹?”
“听落枫院的回禀,世子近日来脾气似乎愈发大了些,动辄摔摔打打,今儿刚能下床走动,便罚了好几个下人。”惜春回道。
自从绝食过一回但赵瑾不接茬后,裴承志就不敢绝食了。
男主也怕死。
不过大概被关禁闭的日子不好过,他别的没长进,脾气倒是见天长,从前温润君子的人设崩得厉害。
赵瑾暗道一句败家儿子,便吩咐道:“明日起将他房里的花瓶和摆件都换成木制,随他摔去,膳食碗碟不必换,他若敢摔,当日不必再送膳食。”惯的毛病!
惜春应了一声。
“白瑶青近日如何了?”
惜春轻轻给她梳着头发,回道:“自那日回去后她就待在了家里,白家叫她出去卖鱼也不去了,整日里顾镜自怜,好像是盼着世子去找她呢,不过白家见不得她白吃白喝还不赚钱,正盘算着要将她送去给富商做妾。”
赵瑾倒是不意外。
女主别的不说,那张脸还是不错的,看人时自有一股楚楚动人的气质,招人怜爱得很。
白家能留她这么久,未尝不是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
一般的平头百姓他们可看不上,怕是铆足了劲儿要将她卖个好价钱呢。
“奴婢倒是奇怪,被这样逼迫,她竟也能忍住不报咱们侯府的名头。”惜春道。
“相处十五年,她岂能不知白家是个什么德行。”赵瑾轻轻放下药瓶。
若是被白家知道她攀上了侯府,只怕马不停蹄就要将她送来做妾,男女主可是许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做妾她哪里肯干?
所以即便在京城住了好几个月,女主却丝毫口风都没露给白家,只拿银子堵他们的嘴,白家只晓得自家女儿攀上了有钱人,哪会想到是侯府世子。
只要给钱,他们可不管女主在干什么。
而女主么,将她身无分文赶出门都没来侯府门前晃过,她哪能叫自家人上门?想来她到底知些廉耻,晓得自己孤身上门会叫人轻看,怕还打着裴承志三媒六聘抬她进门的主意呢,再说侯府还有孝在身,她又无权无势,这时上门岂能讨得好?
这回可没有满堂宾客众目睽睽给她定名分了。
“那她就肯做富商妾室?”惜春不太信。
“她当然不肯。”赵瑾笑了笑。
走投无路,她不来也得来。
只希望女主给力一点,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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