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亭被苏沫推到了茶桌边。</P>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去看锦盒里的古董。</P>
而是看了一眼小武,便笑呵呵的问道,“这位是?”</P>
“您好!我是小九爷的朋友。”</P>
“小九爷?”</P>
苏溪亭听得一愣,毕竟他一大把年纪,在他面前喊我爷,似乎,有点,不太合适。</P>
但是小武实在是喊习惯了,从小喊到大。</P>
对他来说,小九爷就是我的名字。</P>
“哦,他的辈分高。”</P>
小武尴尬的笑了笑。</P>
“亭爷,这位是我兄弟,小武。老板早上临时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的,我们正好在一起,就一起过来了。不过,你放心,小武”</P>
我话还没说完,亭爷就看着小武笑了笑。</P>
“我是小沫的爷爷,这家店以前的老板。小梅的朋友我当然放心了。”</P>
“爷爷!”</P>
苏沫轻轻喊了一声苏溪亭,明显对老爷子这个时候还在寒暄有点无语。</P>
老爷子并没有理会苏沫。</P>
而是看着我微微笑道,“小梅,怎么回事?”</P>
“亭爷,要不您先掌眼?”</P>
我看着茶桌上的四件古董,示意苏溪亭先自己看,以免被我的判断给影响了。</P>
老爷子点点头,“也好。”</P>
苏溪亭先特意拿起了那件前几天被仁叔提过一嘴有生气的青铜觥。</P>
他看了看,然后又闻了闻,不过一分钟时间,就重新放回了锦盒里。</P>
看的出来,这件青铜觥老爷子是一眼就看出了真赝。</P>
放下青铜觥,然后拿起了那件青花高足杯。</P>
这件明宣德的青花高足杯,也只是比青铜觥好一些。</P>
虽不至于一眼假,但想要逃过苏溪亭的眼力,几乎不可能。</P>
老爷子看了两三分钟就轻轻将高足杯放回了锦盒,随手拿起那雍正九龙纹大胆式瓶。</P>
这件瓶子老爷子看了足有十分钟,而且又用放大镜,又用手电的。</P>
最后是放下手电,方才点点头去看那幅字画。</P>
字画在茶桌上展开来,老爷子看了半天。</P>
然后看着苏沫问道,“这幅画是什么时候收的?”</P>
“这件是四件中最早收的,是去年店里还没装修前。”</P>
老爷子再次点头,然后看向了我。</P>
“的确,如小梅你所说,四件古董三件赝品。”</P>
三件?</P>
苏溪亭竟然有一件没看出来。</P>
八成是这幅傅抱石的《秋林行车图》。</P>
古董做旧,最难做的其实就是字画。</P>
不像青铜器、陶瓷、玉器等器物,很多匠人都可以仿制。</P>
只不过仿到什么程度。</P>
但至少能够形似。</P>
但字画,很难。</P>
就算做到形似,那也是很难的。</P>
藏古界有专门培养字画做旧的,但要求极其严格。</P>
字画做旧师要临摹画作十几二十年,方才可以正式出手。</P>
所以一幅好的字画做旧临摹,不仅仅形似,神也似。</P>
而一幅形神兼备的做旧临摹,从字画内容本身来看,一般鉴定师几乎是很难看穿的,除非他也是临摹师。</P>
很多本身非书画家的鉴定师在鉴定书画时,更多的不是从书画的艺术精髓去看书画,而是从作者习惯等方面去看书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