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子,赢政负手而立。
边走边说道“你所说不过是想让始皇认错罢了。’
“但这个错,始皇认不了!”
“当年韩非说过:“浅薄而易见,漏泄而无藏,不能周密而通群臣之语者,可亡也“认错?”
始皇是不能接受的!”
认错是在削弱自己的权威。”
“天下臣民知道原来正确、英明神武始皇也会犯错,那他们还会对始皇、对皇权那么毕恭毕敬吗?”
“所有人都能犯错,唯独始皇不能错!”
始皇错不得!”
“你还不懂权势。”
“普天之下,唯皇权独尊。
“皇帝独大!”
“即便是事实也必须向皇帝低头。”
“皇帝一切威势来源于皇权,而非是所谓的事实公正,若是这些事实对皇权有害,那这些事实不要也罢!”
“善归」罪归下!”
“始皇为秦王时的确认过错,但当始皇为皇帝,在和氏璧下刻下‘奉天承运’四个字后,他就不能犯错了。”
上天认可的皇帝岂能有错?”
“又岂能犯错?”
我知你的心思,但你却不懂始皇的位置。”
而今天下多有窥探之辈,意欲推翻大秦,始皇若是认错,只怕天下会瞬间动荡,到时只会有越来越多不轨之徒,去质疑朝廷、去质疑大秦拥有天下。
“那时大秦就真正危险了。”
“你还是不懂!”
赢政走了。
背影尽显萧索和沉寂望着秦长吏落寞的背影,秦落衡心中很不是滋味。
赢政的话,他听到了。
也虽然觉得不对,但却无力反驳。
也的性子其实还是带着几分自傲,总觉得自己的眼见和见识,都高于现在的古人一大截他能够理解秦政,但并不太能接受。
他一直有优越感。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
错的很离谱。
每个时代都有每個时代的限制,抛开时代而言,他自认自己的学识和才具远超当世所有人,但若是放在当下情境,他或许只算得上是中人之有着后世对历史的了解,他可以对大秦点头评足、高谈阔论,但真的融入到秦朝,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比当世人聪明,当世人做出的决定或许在当世就是最正确的。
他臆想的治世良策,完全抛开了历史现状。
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秦始皇费尽心力创建起这个集权帝国,眼下天下窥探之辈众多,都想要推翻秦始皇创建的帝国,让天下重新恢复到大周分治的情况,而想要威慑天下,就必须要维持绝对的权威认错根本是取死之道!
望着已空荡荡的街巷,秦落衡长叹一声。
自语道:
“我还是太天真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坐在马车上,赢政摇摇头。
并不认为秦落衡能理解那番话。
在其位,谋其政。
未处理过政事,所有的信息来源全靠道听途说对于治政完全靠瞎想,对治政之道也没有太多切身体会,但他也清楚,秦落街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他还不懂!
赢政目光微凝,他在考虑要不要让秦落衡去处理一下政事,如当年扶苏处理朝堂政事一般,让其对天下运行有个大致的体验,但想到秦落衡现今的身份,他也不由眉头一皱很快。
马车呼啸的驶入了皇城。
刚回到咸阳宫,御史戚鳃就前来觐见“戚鳃?”赢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当即拂袖道:“宣。”
戒鳃面色凝重的进到殿内。
躬身行礼道:
“臣戚鳃参见陛下。”
赢政冷眼望着戚鳃,说道:“朕让你查的是查的怎么样了?’
戚鳃作揖道:
“回陛下。”
“臣经查到了一些信息。”
“近日咸阳流传甚广的谶语是出自几名儒生。’
“儒生?”嬴政目光一寒。
戚鳃身子微微一颤。
道。5
“眼下只查到是几名学士。”
不过臣另外查到,此事跟城中的原六国贵族有关,这次谶语之所以能传播这么广,就是这些人在“臣请旨查办此事!”
赢政目光凌厉的扫了戚鳃一样。
冷声道:
“只有几名学士。”
“朕不信。”
“你下去继续严查,朕不信区区几名学士,就能把这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朕只要结果,查到眼官吏有关,查办相关官吏,查到跟博士学宫有关,处置这些博六国余孽,直接查办。
“近日城中大肆传谣、散谣、布谣者,一律从重处罚。”
“联给你五天时间。”
“五天后,城中还有谣言流传,朕拿你是问!”
臣遵令。”戚鳃凝声道。
博士学宫子襄脸色冰冷的看着自己这位兄长,恨铁不成钢的问道:“兄长,你给我说实话,这次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谶语,跟你有没有关系?”
孔鲋面色一滞。
摇头道:
“子襄,你这就误会我了。
上次议政被郑国羞辱了后,我这段时间连门都不怎么出,怎么可能去参与这谶语之事?你兄长我虽然学问不精,但多少还是清楚一些是非的,这事没有知会你,我哪敢擅自掺和?新
子襄狐疑的看着孔鲋。
京疑道:
“兄长真的没参与?”
这事兄长可千万不能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