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拉弥,这个你先拿着,然后还有,等等啊……”
自空气裂缝中出现的环绕着象征生命光芒的金色十字架「圣悯」,拥有「绝对庇护」的幻想级道具。效果是让佩戴者免疫任何以物理形式存在的攻击,直白点讲就是肉体无敌。
拉弥手捧着十字架,听完文诚对道具的效果描述后脸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种强度的装备如果被公开,整个费欧德大陆必定会乱成一团。
“老妈……还有东西吗?”
刚刚在拉弥的哭泣中已经听过无数次喊妈的声音,文诚此时已经不会再对这个称呼有特殊的心理波动了。
空气裂缝再次打开——
“这个是复苏之心,戴在身上做最后一道保障。”
圣悯只能维护肉体,如果是精神攻击就没办法阻挡。这颗血红色的菱形宝石虽也不能庇佑精神,但其效果是令佩戴者死而复生,三天冷却时间——就算有冷却时间也是非常离谱的道具。在游戏里如若不小心对抗副本BOSS时死掉,能当场满状态复活是决定能否扭转战局的关键。
至高神恩普瑞丝·诺尔亚德拉,是令所有人都敬仰崇拜的存在,即便地位崇高如国王,面对至高神也须自持谦卑,拉弥一直都很清楚这点,却仍然没有想到文诚除了无人可敌的力量,居然还有这种只能用「恐怖」形容的逆天装备。
生命何其可贵,死亡亦是常态。
自古以来有多少强者试图扭转自己注定死亡的结局,甚至不惜罪恶滔天,可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而文诚随便出手就是那些强者穷极一生的追求,之所以用「随便出手」形容,是因为文诚将装备交给她时的表情和正常吃饭喝水没有区别,这恰恰更是让她受惊吓的事实。
“铭刻开始。”
确认拉弥有将圣悯与复苏之心紧紧攥在手中,文诚握住她的双手开始进行铭刻——是只有幻想级道具才拥有的权利。被铭刻的装备将会与持有者永久绑定,他人无法通过任何方式占为己有,持有者死亡后也不会掉落成为野外装备,除非持有者自行解除铭刻。文诚便是解除了原本属于他的这两件装备的铭刻,才能将其交给拉弥。而法奇诺的那把黄金剑名义上是由文诚赠送,实际上如果他自身实力不够,行走在外就可能会被强者看中并抢夺过去,这在游戏里也一样。
“这样就没问题了。”
看到母亲松一口气的笑脸,拉弥仍然久久无法平静,手里突然就多了两件能够逆天改命的装备,即便如今已是离开妈妈也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也骤然感觉变得和小孩子没区别。
“老妈,这些东西你到底是从哪搞来的?”
“什么搞来的,本来就是我的好吗?”
事实上确是昨天从奖励仓库里偷鸡搞来的,但这种事文诚肯定不会也不能说出来就是了,说了拉弥也不理解。
“喔……”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拉弥摩挲着自己的胸口,感受那两件装备刻进身体里的感觉。纵使是这样闻所未闻逆天强大的装备,从自家老妈手中拿出来其实也没啥奇怪的,毕竟是冠以至高神之称的传奇人物。
“老妈,能再给我十七八件的么?”
“——咳咳!”
文诚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因人一句话而喝水呛到的时候,但确实是只有古灵精怪的拉弥能说出的话,换做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除了感恩百年后复活的老妈变得更疼爱他们了,也就没有别的了。
“你以为这是卖白菜啊还再给你十七八件!?”
“我想给我身边的人也用上嘛。”
出发点倒是好的。文诚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总量没有那么多了,余下的还要分给你的哥哥姐姐们。”
瑞希和法奇诺都被文诚提前吩咐到门外站岗去了,按照常理这些道具的确轮不到他们,他们知道后也不会心生怨言,可文诚内心还是有愧疚的,虽然做好了其他补偿计划,但和幻想级道具相比自然还是差了太多——这便是叹气的原因。
聪明如拉弥很快理解到这一层意思。
“所以你这儿能联系到他们过来吗?心灵感应的距离不够。”
“可以通过王国外交部使用魔法传信联系,但这样恐怕不好,毕竟哥哥姐姐们都身居要职,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又并不单纯,没法像以前那样轻松随意了。唯一可以随意些的大哥,因为并不知道身处何地所以更没办法。”
就是所谓「长大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束缚」的意思啊。
“你也变得比以前沉稳了啊,拉弥。”
对于这点不置可否,拉弥扬起嘴角,是较为复杂的笑意。
如果那些孩子知道母亲复活,必定不顾一切前来,因为都是非常有孝心的好孩子,但正因如此当妈的才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啊。还是等强盗事件解决后再一个个给吧——文诚心想。
“话说,老妈你那个时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陷入沉睡而后又没气了呢?现在又是怎么活过来的?什么时候活的呢?”时机似乎终于转到可以将这个存在于拉弥内心最大的疑惑提出来的点上。
“不记得了……但就感觉是正常的睡了一觉啊,前天下午醒的,谁知道过去这么久了。”——当然是假话,但和先前的想法一样,游戏的内容说出来只会给NPC们徒增困顿,能糊弄就糊弄,免得麻烦,他也不擅长解释。
“这……”拉弥的脸色一僵,十分无语。这个问题极其重要,作为绝灭日唯一留存于世的至高神,现如今又复活过来,文诚的答案说不定能揭开绝灭日的秘密。在问出口的瞬间拉弥就料想过很多种回答,却偏偏没想到「不记得」这个回答。
“喔对了,我还得谢谢你把我的床弄到棺材里去呢,这么为我考虑我可真是感动啊。”为避免拉弥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文诚立即将话茬转移到时至今日都令他痛心不已的银飞马羽毛床上,阴冷的表情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