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昱和戚子衿共乘一辆马车回驿馆，在去姜府的时候，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回来的时候依旧沉默。</P>

看着戚子衿闭眼假寐的模样，顾长昱想到了很多，出声询问：“子衿，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房间里的人不是陆沅知？”</P>

戚子衿缓缓睁开眼睛：“沅知是我的朋友，妾身当然要相信她。”</P>

“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吗？”</P>

戚子衿回道：“妾身相信沅知不会如此轻易地被算计，当然，就算是她被算计了，妾身第一个走进去，就能先护住她。”</P>

顾长昱没有想到戚子衿会这么回答：“你不怕丢脸吗？”</P>

“可是妾身更想要护着沅知。”</P>

“为什么？”</P>

“因为妾身相信，沅知也会同样护着妾身。”</P>

顾长昱笑了一下：“如果你能像护着陆沅知那般护着本王就好了。”</P>

“妾身承认，殿下曾经护过妾身，所以在睿王府的三年，妾身一直没有违逆您的意思。”戚子衿提醒道，“殿下应该清楚，妾身容忍何氏三年，是看在您的面子上。”</P>

“何氏是本王的乳母……”</P>

“所以妾身容忍了她三年，足够了。”</P>

顾长昱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希望殿下这次回去之后提醒何氏收敛，因为妾身已经不想再容忍她了。”</P>

“你到底是不想容忍何氏，还是厌倦了本王？”</P>

戚子衿的笑容冷淡：“殿下明明知道答案，为何还要问呢？”</P>

“戚子衿，本王对你难道不够好吗？”顾长昱不明白，为何自己花了三年的时间，都没有融化戚子衿的心。</P>

戚子衿反问道：“殿下到底是对妾身好，还是对所有人都好？”</P>

“何氏是本王的乳母，许棉是本王的侧妃，她还为本王生下了孩子，本王怎么可能不管她们？”</P>

“殿下，你与妾身之间的关系，从来不在于她们。”</P>

这三年来，戚子衿明白顾长昱给了自己作为睿王妃的体面，所以她希望能够维持住目前的局面，她和顾长昱可以这样糊里糊涂地相安无事一辈子。</P>

可是戚子衿突然之间发现，顾长昱想要的不止于此，那她为什么要一直忍着呢？</P>

“那在于什么呢？”</P>

这个问题，戚子衿不想回答，因为她和顾长昱之间隔了太多。</P>

她放不下的念想太多，而顾长昱放不下的人太多，就已经注定了结局。</P>

“殿下，不管妾身想要做什么，您都会支持吗？”</P>

顾长昱的目光有些闪避：“你可以先说是什么事情。”</P>

“所以，妾身与殿下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心无芥蒂，因为我们不可能全心全意地相信对方。”戚子衿有些释然地笑了，“不仅是殿下做不到，妾身也做不到。”</P>

戚子衿突然就想到了陆沅知和林子规，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他们那般呢，永远都会坚定地选择对方，从不怀疑。</P>

顾长昱也沉默了下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戚子衿的话，马车里再度陷入了沉寂……</P>

回到驿馆之后，众人都各自回房间休息。</P>

林子规准备更衣，刚刚脱下外袍，就听到了敲门声：“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