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若现在是河神，那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她，除非她自己想见大长老，否则大长老是找不到接触她的机会的。”</P>

鸢娘心中更为不安：“我怕纤若会做傻事，我还是过去看看吧。”</P>

“你现在最好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出现在人前。大长老能找到这里，其他人也能找到这里，你应该不想让自己成为纤若的软肋吧？”</P>

鸢娘明白了陆沅知的意思：“还要劳烦二位替我跟纤若报一声平安，等到事情了结，我会去找她的。”</P>

“你有地方可去吗？”</P>

鸢娘点了点头：“我们这种人为了活着什么都会，藏身而已。”</P>

鸢娘再度向两人行礼道谢，随即转身离开，陆沅知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鸢娘，若是有人喝了醉梦，没有做梦，是因为什么？”</P>

“没有做梦？”鸢娘喃喃地念着着四个字，抬起头笑着看向陆沅知，“醉梦是能让人梦到此生最圆满的事情，若是姑娘没有大梦一场，只有一个原因。”</P>

说到这里，鸢娘停顿了一下，陆沅知心中有些紧张。</P>

而鸢娘眼神扫了一眼林子规，继而说道：“现在你身处的境地，已经是你此生最圆满的时候了，你没有其他想要的，又怎么会做梦呢？</P>

你很清楚，你身边的人是你可以依靠的，而有他在，你想做的事情都会成真。”</P>

说完这句话，鸢娘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了。</P>

陆沅知回想着鸢娘的话，下意识望向了站在自己身侧的林子规。</P>

“走吧。”林子规对着陆沅知伸出了手，陆沅知握住了他的手，两人携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P>

如今纤若已经搬到了河神庙中住着，她每日于河神金像旁打坐，接受着百姓的叩拜。</P>

陆沅知和林子规并未走进大殿，只是在外面远远地看着。</P>

如今他们眼前的纤若，与先前似乎不太一样。</P>

坐在神台上的纤若仿若真的带上了几分悲天悯人的神性，她的容貌依旧动人，但看着她的脸，不会再生出一点点的亵渎之意。</P>

她的双眸之中，时不时地会闪过金色，每当看到这一幕，在下面跪拜的百姓就更为信服，他们的眼中满是虔诚。</P>

“子规，人的身上真的会出现神性吗？”</P>

“你觉得神是什么？”</P>

陆沅知思索片刻：“悲悯众生为神，仁爱世人为神。可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我们的揣测，世上真的有神吗？”</P>

“我听说，神受到信徒最为虔诚的信仰，就会拥有为信众赐福的力量。”林子规看向纤若，“其实无论是谁为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神者能否担得百姓的期望。”</P>

“所以在你的心中，君王为神吗？”</P>

“神与信徒是相互的，信徒信仰君王，君王才是神。若是信徒四散，那君王便不再是神，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P>

陆沅知问出了一个她想问了很久的问题：“你觉得顾衍是你心中的神吗？”</P>

林子规侧过脸，看向陆沅知，眼眸深邃：“我的心中原本没有神，直到你的出现，你是我唯一愿意付出生命也会相信的人。</P>

就像是那些信徒一样，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不计代价、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