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明仁平声道，“我只听说「咒术师」的死亡率极高……不管是学生还是毕业的——”</P>

他停下夹菜的手，抬眸看向苏泽，“……是这样吗？”</P>

他眼神平静，但深处隐隐透着锋芒。</P>

“大哥——”硝子有些埋怨开口。</P>

这话问得并不算友善。而且不管答是或否都显得不够妥当，她有点不高兴，拍桌欲起身为苏泽开脱。</P>

结果苏泽轻轻按住她的小臂。</P>

硝子偏头看向苏泽，他笑着轻轻摇头。</P>

苏泽接着对上家入明仁的视线——似乎能贯穿自己。</P>

他轻呼口气，轻声应道：“是的。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咒术师都不怎么长命——”</P>

“——上午还在说笑的同僚，到了下午，可能就是具残缺的尸体了。”</P>

苏泽格外坦率。</P>

率直的反而让家入明仁一时间怔住了。</P>

众人手里的动作几乎顷刻僵硬。</P>

房间一时静可闻针。</P>

桌末的男人握筷子的手不自觉用了点力，不小心带翻了手边的茶杯。</P>

陶瓷碰碎的哐啷声打破了寂静。</P>

侧边的女佣小步走进收拾一地的瓷片。</P>

“抱歉，手抽筋了一下。”桌末的男人带着歉意道。</P>

“……噗。”不和谐的笑声打破寂静。</P>

家入晴子眉开眼笑，“真意外，你竟然还是个激进派——”</P>

她前仰后合，笑得愈加大声。</P>

“好了，吃饭说什么打打杀杀——”家入奈和开口，制止逐渐跑偏的话题。“明仁，哪有你这么问别人话的？”</P>

家入明仁不语，低头吃鱼。</P>

她接着偏头看向苏泽，语调带了些责备：“苏泽，你也是。说什么生生死死……这些东西怎么能乱说。”</P>

神态慈善，语调和蔼。</P>

——就像是长辈在教训家里不守规矩的晚辈。</P>

“抱歉，老夫人。”苏泽低头致歉。</P>

家入晴子依旧捧腹大笑，她勉强制止笑意，举手道：“奶奶——我笑得肚子痛，可以喝点酒——”</P>

“不行。”</P>

家入奈和想也不想，打断她。</P>

她撇撇嘴，接着换了略显谄媚的笑容：“硝子酱，给姐姐分一瓶酒呗～”</P>

“别给她，硝子。”</P>

这次是家入明仁。</P>

没酒喝的晴子小姐对大哥比中指。</P>

“苏泽”，家入奈和另起话题，“毕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P>

高专是五年制。</P>

但基本上，升上三年级之后就要经常外出执行各类任务了。最后两年更是和一般咒术师基本没有区别，“学员”的身份反而成了装点。</P>

这个问题现在看来还为时尚早——</P>

“大概是会留在高专任教吧……同时竭尽所能袚除诅咒。”</P>

他说了并不让人意外的答案。</P>

同时也表明自己会一直在一线、和诅咒拼杀。</P>

家入晴子似笑非笑大口喝茶，家入明仁轻轻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