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哥……别……”李阳连忙将另一只手也握着手机，语气急促，“别挂电话。”</P>

“那你快说。”李建曲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P>

放下斧头。</P>

两条腿伸直，一只脚叠在另一只脚上，显的极为轻松。</P>

手机那一头，李阳站在那里，看着车站里人来人往，大客车进进出出。</P>

心中充满迷茫。</P>

停顿数秒后他终于鼓起勇气，“二哥，我……我想去你们厂里去打工，想是你帮忙介绍一下。”</P>

这一头。</P>

李建收起两只腿，将脚蹬在椅子中间的横梁上，嘴角勾起，“这个恐怕不适合你。”</P>

“为什么……？”李阳急了。</P>

他将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抬脚走到前边一个偏僻点的巷子里，“二哥，不管咋说我们也是亲兄弟，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P>

李建轻嗤，“见死不救？亲兄弟？”</P>

“我说李阳，从小到大，你心安理得享受父母偏爱带来的所有福利，你跟我说亲兄弟？”</P>

“亲兄弟，我病的快死时你在哪儿？我受伤住进医院时，除了大哥小妹给我打电话打钱，你又在哪儿？”</P>

“你生病，妈管我要钱去看，结婚生子妈早早就打电话要份子钱。”</P>

“从小到大，你只想得到，何时想过付出？”</P>

“告诉你，我不是大哥，没有那么仁慈。”</P>

李建说完就挂掉电话。</P>

挂掉电话后他坐在那里沉默良久，才又捡起斧头，用力的劈柴。</P>

似乎要把这些年的不满全都发泄到这些柴禾上……</P>

“我是不是很坏？”</P>

“为什么我看到李阳不好过，心里会这么舒畅？”</P>

李建一边劈一边质疑自己。</P>

……</P>

电话那头的李阳，就那么木然的垂下两只手，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P>

他能去哪里？</P>

哪里又是他可以去的？</P>

这一刻，他迷茫了，害怕了。</P>

直到有一个男人站到巷口，“招工……你去不去？”</P>

“工资一个月八千，月结，管吃管住……”男人举着一个硬纸壳裁成的小牌牌，冲着他大喊。</P>

李阳垂眸想。</P>

那人却极不耐烦，“去不去？去了现在就走，不去给我赶紧滚。”</P>

李阳闻言快速掀起眼皮，一脸堆笑着看向那人，“去去去。”</P>

说着就向这人跑过来。</P>

就这样，他便跟着男人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个三轮车跟前。</P>

这时车上已经有好几个人了。</P>

李阳被推上车，那人站在车前，看着另一个男人也带了个人过来，不过这个被带过来的人有点奇怪。</P>

一路走一路瞅，见男人呵斥，还朝人家呵呵傻乐。</P>

再转头看向其他人。</P>

有两个年纪很小，约莫有十六七岁的模样的少年。</P>

一脸憧憬的看着前面。</P>

还有一个，跟李阳差不多，也是一脸茫然的低着头。</P>

再看看车头的司机，还有往回返的那两个男人。</P>

一个尖嘴猴腮，一个看起来一脸狡诈。</P>

司机鼻梁上有道明显的疤痕，转过脸对他们笑笑，“坐好了，走了。”</P>

也不知为什么？</P>

李阳看着那刀疤脸，心里总是有点怕怕的。</P>

他想，也许是电影看多了。</P>

他总觉得他看起来像电影里那些混社会的，被人追杀才会变成这样。</P>

再看看车厢前头站着的两个人，总感觉那种笑有点渗人。</P>

两人眼神交流时，李阳总觉得哪里不对。</P>

“该不会碰上人贩子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