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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刘少光好歹打过几年军体拳,再加上平时锻炼身体素质是没得说的,急忙扶住车把后,控制住了整个车身,还没来得及下车呢,就看见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来了十几个人把他团团围住了。</P>
“下车,手放在脑袋后边。”三轮车刚好停靠在路南,自然是在周边门店里埋伏的人先走来,一个看起来虎背熊腰的壮汉一出来,就指着刘少光大声喊到,右手放在腰间,不知道摸着什么。</P>
一看对方的架势,刘少光知道这肯定是警察抓人来了,如果是黑社会的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同时心里也一阵悸动。</P>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三轮车司机,居然是犯罪分子。”刘少光心里想着,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背后,准备下车。</P>
在他看来,这些警察肯定是冲这个三轮车司机来的,而且说不定车上还被装了炸弹,自己也是凑巧坐上了他的车,而他最终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炸火车站,阻断交通。</P>
虽然建设街上人不多,但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跳车,又是设伏的,也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想知道发生了点什么,等以后酒局饭桌上,也能聊一聊。</P>
“我去,刘书记,这么巧啊,又遇见你了。”只见刘少光双手抱头,刚从三轮车后边下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刚见不久的李桂平。</P>
后者连忙上前,把刘少光拉到了一边,“刘书记,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咱们这边有个窜逃犯,现在准备坐长途客运去外地,所以我们特意在这里设卡堵截,如果不着急的话,你先去别的地方躲一下,等我们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后再走。”</P>
地方不大,说的话大家都能听到,刚才那个虎背熊腰的警察同志也知道自己是误会刘少光了,连忙道歉赔不是。</P>
“没事,我也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太对劲,我在车上坐着的时候,一直问东问西的,跟打听什么事一样,不过,你们怎么还不去抓啊?”</P>
也没多大的事,刘少光自然不会放到心里的,询问起了他们。</P>
“抓?抓谁啊?李桂平正迷惑的时候,就听到对讲机里,刺啦刺啦的声音传来,“兔子呼叫山鹰,兔子呼叫山鹰。</P>
山鹰收到,山鹰收到,请讲。</P>
目前老乡在我们保护下非常安全,说愿意当证人,指认犯罪分子。”</P>
刘景林属于后勤保障人员,在马国军刚跳下车后,跟几个辅警连忙把他保护了起来,他们在路的另一面,距离这里也有个一二百米,看人的话是能看清轮廓的,但是看不清长相模样。</P>
所以当看到自己师父跟几个同志一块把从三轮车上,下来的人围住后,以为是犯罪嫌疑人伏法了,于是赶紧对正战战兢兢的马国军说了声,让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P>
当然,毕竟是老保安了,遇到事情也不能怂啊,便壮起胆子,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能当证人的承诺。</P>
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后,刘少光算是知道了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了。</P>
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那个三轮车司机把他当成窜逃犯了,而那个司机跳车逃跑,随后一群警察围上来,刘少光也自然而然的误会了。</P>
看到刘少光神色如常,面不改色,没有生气后,拿起对讲机招呼着刘景林,让他带着马国军一块过来。</P>
声音也被马国军听到了,想到自己平日里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终日不得闲的,如今有机会站在公堂上指认犯罪分子了,心里莫名的有两种情绪在作祟。</P>
一种是恐惧,而另一种则是兴奋,当然,兴奋是远超过恐惧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去刺秦王的荆轲一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P>
虽然最后可能会失败,但是所做所为,足以名留千古了,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打开车门,朝着马路斜对面的人堆地方,走了过去。</P>
步伐蹒跚,却透着一股威严。</P>
身材瘦小,影子却如同万丈高山。</P>
市井小民,做事却无所畏惧。</P>
此刻在马国军的眼里,自己就像是当年在旧上海里,潜伏在地下与日寇作斗争的英勇善战的斗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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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刚走近,就看到周围本来围着严严实实的警察同志,对着那个“犯罪嫌疑人”挥手道别,随后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P>
只留下三两个人,跟对方正勾肩搭背的谈笑风生,看起来很是熟络。</P>
看到马国军后,刘少光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很是热情。</P>
人吧,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的时候,就很难改变了,在马国军看来,刘少光就是那穷凶极恶的“窜逃犯”,手段残忍,而且做事做人更是高明,不然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跟这些本来是过来抓他的人,处的如此融洽。</P>
而刘少光的招手示意,以及脸上的笑容,在他看来那是恶魔在招手一般,笑容也是在冷笑,在笑他的无知,笑他的天真,笑他的鲁莽一样。</P>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退意,想着要不然直接转身跑路,以免遭遇毒手,可是转念一想,有连忙把这个想法给去掉了,开什么玩笑啊,对方可是有警察的,自己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家里人都还在呢,想起来自己那一双儿子,不由得老泪纵横,抽泣起来。</P>
“师傅,你这是咋了,怎么哭了啊。”该说不说,现在的画面很有意思,一个衣着光鲜,西装革履,而且英俊潇洒的人站在一辆压在马路牙子的三轮车旁边,而另一边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辅警,跟一个一看就是头儿的人在说笑着。</P>
不远处,则是一个穿的不太好,但很是干净的中年人,还抹着眼泪,慢慢的朝着正说笑的几人走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