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凛笑了:
“原来如此。”
织田舞松了一口气。
“艹!”
许安静闻着空气中的恶臭,来自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摧残,让她恶心欲吐。但此刻许安静却已顾不得吐出来,看着在天台上盯着那一缸陈年窖藏肉发出阴冷笑容的伊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那寒颤来得快,去得也快,许安静还没来得及分辨自己为什么打颤,身体的颤动便已自行停下,就像是莫名其妙抖了一个哆嗦。
“等会,你怎么知道会长会笑?”
织田舞没有解释原因。
目光直直盯着伊凛从半空中飘落的身影。
伊凛返回时,许安静与李长歌同时闭嘴,不敢多言。
刚才悄悄打赌一事,也成了画外音,不敢再提。
这家伙面对那坨碎肉都能笑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想想都害怕啊!
伊凛看着面前三人,笑道:“怎么了?”
“……”
见三人都不出声,伊凛自顾自地说道:“还算能接受的范围内,被碎了尸藏在了蓄水池里。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伊凛说着,露出了森森白牙。
许安静与李长歌罕见地同心同德,同时摇头,把脖子摇得咔咔响。
不知道!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织田舞永远都不会在这种解谜环节里发表任何意见,伊凛也没有问她,闭上了眼,继续说道:“这件失踪案已经过了那么久,按理说,警察已经将里里外外都搜索了一遍,蓄水池那么大一个目标,不可能不去查。”
闻言,李长歌、许安静二人皆是一愣。
他们在找到失踪案的真相时,已经觉得自己很牛逼了。可伊凛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开始探寻隐藏在真相背后更深沉的真相。
“还记不记得那本日记?”
“伽……那本?”
“是。”伊凛点头:“那本日记,放置的地方并不算隐匿。你不过只是去了一次,就轻而易举地将日记找了出来,床头的暗柜设计,其实很流行。无论是警察也好,又或者是其他进那栋房子里搜索的人也好,为什么偏偏没有把那本日记翻出来,偏偏,等到了你?”
嘶!
许安静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想起了在神崎中学档案室那一夜。
那只将伽倻琴美的档案交给她的手。
细思极恐下,一股寒意,直冲许安静天灵盖,又从天灵盖折返入菊,走了一个循环,令寒意透彻心肺。
许安静呆若木鸡,蹑蹑道:“你是说……我……特么被那诡异的玩意盯上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你们’被盯上了。”
织田舞此时,下意识地皱皱眉。
伊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障眼法。”他将一根手指指向许安静的眼睛,在许安静的视线里,伊凛的那根手指,和他的手臂,刚好把伊凛的一只眼睛给遮住了。
“如果要把我整个人遮住,会显得很突兀。但只遮住一个点的话,你只会意识到自己被我给指了,但却没注意到,其实我想隐瞒的另外一件事。”说完,伊凛将指着许安静眼睛的手指挪开,许安静这才发现,伊凛在伸出手指吓她一跳时,悄悄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对于伊凛十分意识流的比喻,许安静似懂非懂。但这种时候说不懂估计会在智商上遭到碾压,于是许安静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学着伊凛的口头禅,大声道:“原来如此!”
“明白就好,走。”
伊凛流露出欣喜愉悦的表情。
“去哪?”
其他人都是一脸懵。
怎么感觉今天会长的做派怪怪的,比平时更装逼了?
“去你家。”
伊凛笑着指着许安静。
“我家?”
许安静一听,霎时便酥了。
她想起了家里还有一只,逼真的娃娃。
……
……
入夜。
神崎市。
忙碌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开始进入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神崎市,酒吧街区,有人欣喜有人狂,有人清醒有人醉,有人怀里抱妹有人只影成双。
一位酒鬼醉醺醺地从酒吧里独自一人走出,走在归家之途。
“嗝~呕——”
酒鬼敞开衣襟,趴在墙边,抠着喉咙把廉价的啤酒吐了一大半后,在被巷子深处刮来的凉风一吹,整个人抖了一个激灵,一下子便清醒了不少。
“嗝~这是哪里?”
酒鬼眯着眼睛,晃着脚步,扶着墙,不知走到何处。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这里是神崎市的老城区。不正规的酒吧,多数开在这附近。以至于这里附近秩序混乱,许多胆大之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寻求平时难得一见的刺激,以释放身体里的压抑与凶兽。
不远处。
有一个人影贴着墙,正对着墙起起伏伏,耸动不止。
“哟?”
酒鬼迷离的眼珠子猛地一亮,火焰熊熊燃烧,嘿嘿一笑,走上前:“老哥,嗝~会玩啊,嗝~择日不如撞日,相遇不如偶遇,我觉得我可以!不如如如如……?”
他迷迷糊糊中,以为是有人在顶着美女,做着他想象中的运动。
可现实却与酒鬼想象有些出入。
那背对着他的身影耸动是耸动,但貌似是真的对着墙,并没有美女。
那人被拍了肩膀,动作一顿。
下一秒。
他转过头,两眼无神,嘶哑的声音从那牙缝间挤出。
“我好痛啊……哈……哈……”
“好,”
“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