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些人疯了,他们不仅是想栽赃嫁祸,他们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刘膺咬着牙低吼。
屠杀开始之时,他们的耳朵中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电泳声,穿透性很强,像是某种锅炉的大灶台在燃烧。肖兰的脸色巨变,按住刘膺抬起的头,一起狠狠的埋进了泥土里。
刘膺听见了轰隆的巨响,不过不像是爆炸,而是那种大推力引擎持续发出的声音。
运输机?刘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是一个内务部处长没错,他曾经也是常年在第一线战斗,但自从大致上的和平时期来临之后,他就很少接触这些一线的工作了,办公室与各个情报资料处成为了他主要工作的场所。运输机的引擎声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有些生疏了,所以他很庆幸肖兰第一时间把他按在了土里。
屠杀还能持续多久?既然运输机来了,那么事情也应该到了转折点,不管这架运输机是他们这边的还是那群人的同伙,事情都肯定会出现一些发展。
这个时候刘膺还是有所侥幸,他心里希望这架运输机是来阻止那些内务部的叛徒的,只要运输机上的人表示出立场,他们就有选择可做。
他们俩带着无尽的恶意与愤怒来到这里,本来是打算抓出一些实质性的证据,只要能证明哈布斯堡的家主交易帝国权力,那么他们就可以给约翰-哈布斯定罪,甚至可以借此直接杀鸡儆猴。不!是杀虎敬猴!
但他们现在却觉得自己踏入了对方设计好的陷阱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凑巧,是那么的可怕,是那么的迅速。无论怎么安慰自己,都好像找不到一个能百分百说服自己的理由。
头顶悬空的运输机还在盘旋,轰鸣的引擎在山间不停的回响。这片泥土刚刚被连续无数日的大雨淋过,土壤早已被浸润的无比松透,水一般的稀泥像面膜一样敷在脸上。他们不敢抬起头,在运输机所拥有的探测手段下,他们不敢轻易去冒那个被发现的险,所以在有人喊话之前,他们绝不会动一下。刘膺在心里不断地咒骂,希望这些人能早点说句话。
“又是什么声音?”运输机保持悬停时引擎声是稳定地,刘膺突然听到了一些不和谐地音符。
“大概是战斗机,只是不知道是哪种。”肖兰侧耳仔细听了听。
那种声音不大,但非常有特色,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在纱布上来回摩擦。这种声音显然不是大型飞行物的,那么说得通的就只有战斗机了。肖兰浑身冰冷,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战斗机?亚音速飞行?这是要干什么?
“进入空域的不明战斗机,请立即出示飞行通行码,你已违反帝国军事法案第四条特别条款,请立即出示通行码!否则我方将执行防卫条例!”运输机的扩音器响起,声音极大,快要震聋下方离得最近的两人的耳膜。
不用抬头看,光是听头顶传来的不少机械声,肖兰就知道运输机的武器全部进入了戒备状态,只要驾驶员判断威胁超过阈值,那么这些死亡的镰刀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向接近的战斗机。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有没有感觉到?”肖兰低声说。
“什么预感?我觉得今晚就不是预感,每一件事都在让我失去理智,我现在只想找个机会撤退。”刘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发言有些软弱,“不回到内务部去,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做什么反制措施。”
“那家战斗机进入空域后一直都是亚音速飞行,这首先就很奇怪。”
“这有什么问题么?内务部机库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亚音速么?舍不得退役所以都用来巡逻了。”
“你不了解。你说的那些在今年初就全部退了,现在内务部的机库里只有超音速与亚超双模式的机型。如果两边是一伙的,为什么不直接超音速视距外扔出导弹就走?如果两边是敌对的,那也不应该亚音速,应该在视距外直接发射空空导弹。无论怎么说,亚音速进入空域都是怪事。而且你听到运输机的扩音器的话了么?”
“怎么可能没听到,我都快聋了。”
“这也奇怪,两边都奇怪。运输机都需要上扩音器这种东西了,说明对方要么没有在频道中应答,要么直接关闭了频道应答器。按这个情况来说,两方就不是一伙的,所以就回到了刚才我说的那个疑点。而这架运输机无论属于哪边,在有不明战机进入管辖空域的时候,只要应答器没有应答,那么在对方表示出继续深入的意图后就应该直接开火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的意思是?”刘膺心中惊疑,如同一道闪电劈过。
“我怀疑他们还有戏要演。”肖兰的心中危机感快要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