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不知是何人一声叫喊,打断了我的联翩浮想,我也瞥见了一条长长的绚烂光线,疾向南边天际落下。蔓儿拍拍我的手臂,说:“先生,夜凉如水,跟师娘一块下去休息吧。”我“哦”了一声,妻子适时一把搀扶我站起来,对蔓儿三人说:“都回房里吧,别感冒了。”
我与妻子来到二楼,人似乎还在适才的浮想世界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妻子年轻美丽的脸庞一动不动,妻子笑着搂着我,温柔说道:“哥又发愣发呆了呀?”她边说边亲着我。我感到她那种特有的淡如兰馨的体香,我渐渐清醒了过来,便也捧住她的脸深吻,她发出了“嘤嘤咛咛”的呻吟声,我全身微颤,好像要消融在她这娇媚的声音里……
一夜缠绵不消细说,早晨起床时,不见妻子踪影,她早就到平台训练三个女孩去了。我在床上坐了会,回想与妻子亲热的情景,她那种娇痴之态丶那种娇软柔弱丶那种妩媚含羞,令人总联想起春风中的浅翠淡绿的柳枝拂水和晨露沾湿丽日照临下含苞待放的鲜花。我开心地笑了,有美人相伴随行那是多么幸福幸运!
我跑到厨房,见早餐已准备妥贴,并都在保温状态。我家小妹,想让丈夫多睡一会儿,早早一人把所有的事儿都包揽了,我真感到有些心疼不舍得。她在外面有多忙是一般职场妇女想象不到的,所以在家我总想多做些生活琐事,把居住环境收拾得好一些,让她感到舒适一些,有利于疲惫身心的尽快恢复。但她常常与我争,说“在生活日常的种种问题的解决过程中,不能只见一个人的身影。实际上只有这些层出不穷的细细碎碎,才能促进夫妻之间的同心同德,才能检验并见证夫妻之间的真心真意。所以家务并非小事,对于夫妻来说,情感的融合丶灵魂的契合全从这里开始。”一个具有盛世美颜的女人,一个具有渊博学识丶高超专业技术的女人,一个管理近二千医务工作者的女人,却如此重视夫妇相处之道丶如此重视家庭生活中日常劳作的意义,这在常人看来,真的不可想象丶真的不可思议!
吃过早饭,妻子要带白雪上车顺路送她上班,顾兰拉着她的手,撒娇般对她说:“师娘,你就让我们送白雪,我可以乘便向蔓儿姐学开车。”妻子回头看着我,我笑着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向后院走去。她走前对林蔓儿说:“小林儿,你看着点,不能让她胡来。”蔓儿笑着点头,招呼两人随着我们一块到后院去。
我开出我的车让她们三人先走,然后开出妻子的车,送她上了去医院的公路才下来。
我回到家,在厨房为午饭提前作些准备后,我就上了三楼书房继续修订宋代文学讲义。
打开电脑不久,西师大郑梅教授打来电话,说她最近做了一个手术,这可让我吓了一大跳,惊愕半天说不出话。我结结巴巴说,为何不告诉我们,为何不到我们这里做手术……现在情况如何……最后我问:“什么病?手术顺利吗?”
那边顿时支支吾吾丶王顾左右而言它。我心里明白这是女人的特殊病,郑梅不好意思对男人说。我也有点尴尬,但还是正告她:“你是我妹子,我与你嫂子必须了解你的情况,如果现在身体尚未复元,我们把你接过来,这里医疗条件不错,而且你嫂子还有些特权,会尽快让你好起来!”郑梅听到我的话,又哽咽说不出话,最后竟传过来大声哭泣声。唉,这个女人心地善良又多情善感,听不得对她关心的话,更听不得动情安慰,一见关心安慰,她就感动到万分丶感动得流眼泪!
她这一哭,弄得我也不知如何办,安慰动情的话不敢再说,我只好用座机给妻子打电话,趁郑梅哭泣之际把情况告诉她。她开通微信视频通话功能很快联系上了郑梅,我才松了口气下来。
中午妻子与蔓儿她们相继回来了,洗漱后大家吃饭,兰儿边吃边说学车的事,兴奋得很。蔓儿在旁只是笑,时或“嗯”两声以回应。妻子坐在我身边,神情平静自若,我便知道郑梅目前已无大碍,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