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 也许这就是他所希望的,让自己爱的人自由。
大年初三早上,我接到了祁家老宅的电话。电话的那头还是赵惠文,不过这次她与每次打给我的时候都不同,带着明显的哭腔。
“李连,老爷病重了,在医院,想和你说几句话。”
“怎么回事,严重吗?”
“你来了就知道了。”赵惠文不愿多说,又哽咽了起来。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也跟着跌落了下来,本来挺高兴的一个年,还没享受完,就得离开。
鞭炮声在院子里劈皮啦啦的响起来,是老哥带着儿子在放炮竹,快吃早饭的时间了,父母在忙活着从院子里的大铁锅中往外端熬好的大鱼,老爸坐在一边抽着烟,被出来的老妈呵斥了一顿,老爸讪讪地掐灭了烟头,赶紧钻去了厨房。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真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祁家来接我的车在下午的时候到了,一身黑色的保镖恭恭敬敬地请我上车。
老爸沉着一张脸,老妈也诸多不满
。
“妹儿,快去快回,别逞能,把握好分寸,我和爸妈在家等你回来。”老哥上前一步,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知道。”我明白老哥的意思,大概自从祁嘉辰走了以后,我已经做到该做的部分,家里人也不再希望除了桐桐以外,我太多地掺和到祁家的事务。
毕竟黑帮起家的,谁都会有所恐惧。
车子到达医院的时候,隋阳也刚好从车上下来。看见我,他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了过来,看都没看保镖一眼拉着我的手上了楼。隋阳也被祁家叫了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祁镇的病房外并没有多少人,两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口,病房里也只有黑豹和赵惠文,这么少的人确实出乎我的预料。
“来了。”赵惠文见我和隋阳同时进来,视线移到我们交握的手上,又快速移开忙让出位置。
黑豹恭敬地示意赵惠文和他一起出去,赵惠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祁镇不情愿地点头。
“隋阳少爷,麻烦您也先出来一下吧。”黑豹面如表情地让不容拒绝。
隋阳未动未语,只是看我尊重我的意见,在这点上我倒是高兴的,隋阳不为别人轻易改变,除了我。我朝他点头,并轻声告诉他我可以处理让他先出去。他轻攥了下我的手才离开。
“祁老爷,我是李连。”我走近祁镇俯身在枕边轻声说。祁镇慢慢睁开眼睛,见了我有些微惊讶,刚要说话才张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刚要按警示铃,赵惠文听见赶紧跑了进来,将一边的氧气罩罩在祁镇的脸上,祁镇深呼气几下才缓解过来。
“怎么这么严重,之前还好一些。”上次祁镇叫我去祁家老宅的时候虽然也是咳嗽,但没有这么严重,现在好像连呼吸都很困难。
“老爷坚持不来医院做治疗,一心只惦记着华胜,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加之操劳过度,病情恶化的很快。”赵惠文说着抹了下眼角的晶莹,看向祁镇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心痛。
一起生活了半辈子的伴侣,就算相遇相识相知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也终究被亲情感化,被岁月磨灭了,谁都不愿意在自己年华已去的时刻,失去自己的枕边人。
“慧文,你出去吧。”祁镇缓解了不少,气顺了很多,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待赵惠文不放心地离开后,祁镇转头问我:“李连啊,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经祁镇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在上次我还没有给他肯定的回答,关于是否同意辅佐桐桐接任华胜。给不了对方所期待的答案,我愧疚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去看祁镇深陷的眼窝和憔悴的模样,尤其是那期盼的眼神。
如果说没有梦见祁嘉辰,没有听见他跟我说的那些话,以我的性格看见祁镇这个样子恐怕早就答应了。
但是就是那么不巧,似乎已经太晚了。也许,从年少开始就身负重任的祁嘉辰早就看透了华胜的重负与艰苦,剥夺不了桐桐喜爱的自由,但起码可以控制非常听他话的我的想法。
沉默了片刻,我还是觉得应该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不起,祁老爷,我无能为力
。”
“······”
“哦,我知道了。那······你出去吧。咳咳。”
“对不起。”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紧紧攥住双拳,真的看不了祁镇此刻的眼神,从期望到失望或者说是绝望似乎就在我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有所意识。
祁镇说完这句话后便闭着眼睛扭过头去,轻微的动作就引起了他剧烈的咳嗽,赵惠文再一次快步地跑了进来,开始不停地摆弄祁镇的氧气罩,在数次过后还是不管用,疯了似的按起了警示铃。
整个过程,我一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帮什么忙,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能傻傻地站着。
黑豹和隋阳同时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就是医护人员,几个人开始抢救起祁镇来。
这一幕太过熟悉,强烈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画面模糊不清。
“心跳······电击······”
医护人员的抢救声就像一记电流将我迅速地带回到几年前祁嘉辰离开时的那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