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经击破大荔之戎,请君父立即发兵。”
正当缭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脑子中正在急速运转,试图别惹怒这位虢国太子阁下,令其一怒之下直接将自己来上一剑,那么死的可就太冤枉之时,外头传来的传令兵的声音如天籁之音,顿时把无数人再度震撼了。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连大荔之戎都击破了?
这根本不是战前的计划!
虢公忌父和诸位重臣彼此交流眼神后,当即明白无论传令兵所言是否为事实,绝不能再继续待在函谷关内磨蹭了。
果然,在听到传令兵们高呼的好消息后,步兵彻底炸了锅,更是拼命赶着往城门方向挤,生怕落人之后,原本虢公忌父派去城门的亲卫还想试图用健壮的身体将步兵挤开,赶到关门附近将城门关上,此刻面对汹涌的步兵人流,这些亲卫反而被身不由己地往城门带着走,四周全是各色步兵,别说走动到城门关门,连将胳膊舒展开都困难。
更要命的是,就连战车甲士们也已开始动摇。
“君父,需速速核实战报,公子猛(郭猛)手中不过八百多骑,扣去战损,如何能再击破大荔之戎?”
跟关中诸戎恶斗数十年,虢国君臣自然知道大荔之戎甚至比此次作战计划的目标——彭戏之戎更为强大,郭猛宣称自己单独靠骑兵队便击破彭戏之戎,已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居然连续击破两个狄戎部落,实在不能不让人生疑。
“速将报信之人带到吾面前问话。”
然而此刻被消息刺激的步卒们正在疯狂往关城外涌,报信人的战马都险些被惊吓,更何谈直接让城门里的步卒们让出一条道?
最终报信者只能沿着关城抛下的网兜,坐在其中吊上了城墙,这一耽搁就又过去了一刻钟。
“汝的意思是就地征兵?就凭那些骑奴?”
虽然有些不信,然而报信人的说辞似乎也有些道理,然而报信人下一句话直接让虢国君臣再也无法按捺住镇静。
“什么,汝等还要继续进攻荡社之戎?”
郭猛能否攻破荡社之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虢国战车甲士们还继续待在函谷关里,继续奋力将战车从泥淖中拔出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万一郭猛真的再度击破荡社之戎,那么虢国君臣试图将郭猛功劳侵吞的企图岂不是完全破灭?
“继续进攻荡社之戎风险巨大,需从长计议,请君上立即派人通知公子猛,切不可孤军深入。”
子辛第一个跳了出来,给了虢公忌父紧急喊停的理由,确实这话从表面上看,确实也是为了郭猛所部骑兵的安危着想,万一当真孤军深入被敌人重重围困了呢,那岂不是糟糕了?
报信人可以不知道虢国君臣心中的小九九,在函谷关跟虢国君臣打了多年交道的缭何尝能不知,虽然对于郭猛这招以进为退的策略赞叹不已,不过此刻也得为郭猛转圜一二。
“请君父上即刻出兵,公子兵少,恐有不测,需让公子稍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