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猛更是犹豫到底准备建设龙骨水车,还是建设简易一些的竹筒水车进行农业用水的提升灌溉工作。
只是这一切都被一个新的消息所打破。
“周王命晋国大宗为盟主,合力进攻晋国曲沃小宗。”
郭猛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便宜老爸此刻暴跳如雷的模样,虢公忌父拉拢邻国频频会盟之后,居然被周平王一份诏书便打回原形。
“周王室虽然已经大为衰落,但是依旧虎死不倒架,仍然有巨大的影响力啊。”
“速派人快马进都城,不妨给君上一个建议。”
“哦,什么建议?”
毛遂、缭和樯皆好奇不已。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猛儿这是何意?”
受命返回国都的毛遂,早已得到郭猛的耳提面命,很快便将此话的意图向虢公忌父道来。
虽然周王以晋国大宗为本次会盟盟主,然而相比于一同出兵的其他诸侯国,虢国总计一万有余的军队绝对是此战的中流砥柱。
若虢国不听晋国大宗指挥,那么实力已经屡遭曲沃小宗打击的晋国大宗自然无法有效发挥联军战力——虢国相当于做了架空了晋国大宗盟主的地位,虽说靠的是不是兵谏的兵谏实现的。
别人如果这么干,势必会怕恶了晋国大宗。
然而晋国与虢国仇怨颇深,就是晋国再加一份怨恨,虢国也是虱多不怕痒,完全可以摆出一副滚刀肉的做派。
“如此,如何应对周王使者?”
既然走了周王的流程发动联军合击晋国小宗,自然不能对周王的使者熟视无睹,必然要接受其“指导”,或者说指手划脚。
只是——
“军情多变,岂容等待周室传达阵图之理?”
虽然在这个时代尚未出现齐国的《司马法》,更没有集大成的《孙子兵法》,但是皆有共通的军事逻辑,至少主将在外需有足够的临机处置之权,虽然后世的大一统王朝对此权力多有限制,但是总的原则必定不能框的太死,毕竟战场可是活的。
如同“驴车车神”宋太宗赵光义一般给前线统兵大将授予“平戎万全阵图”的奇葩毕竟是罕见之物。
而对于春秋这个时代而言,周王自己若是不亲自领兵,仅仅想通过使者便想拿到对诸侯国的控制权——这是在想屁吃。
这可是“征伐自诸侯出”的时代,已不是“征伐自周天子出”,虽然刚进入春秋时代不过数十年,然而由于周王室实力的衰微,已然越来越无法控制诸侯国的所做所为。
若是在郑武公尚在人世之际,晋国也未发生“曲沃代翼”的内乱,郑国和晋国如同左右护法一般,还能为周王室出头收拾各种不服的出头鸟,进而将周王室的政令勉强传达下去。
如今这两大强国各自有事无法自理,周王室自然只能两眼一蹬,双手一摊,直接摆烂。
就以此次周平王授意各国统一在晋国大宗旗下一块暴打晋国小宗这事,若掌握雄兵的虢国不听号令,晋国大宗除了干瞪眼,恐怕根本无法约束,或者说无法威胁虢国按自己的命令执行。
“正如公子(郭猛)所言,有枪便是草头王,周王使者需顺着吾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