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送上来的功劳到了，别停。”

甚至原本箭术不佳的水军嫌弩上弦太慢，干脆弃弩换弓，拉开弓之后也不仔细瞄准，反正河岸上一片混乱，如此人挤人之下，射出的箭矢不愁没人主动把身子凑上来当靶子。

而受伤人群的惨叫和呻吟更是刺激了河岸上的人群，人群中多数看不清渭水中射箭的水军，却能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震颤；而身边却尽是不明真相的嘈杂人群，自然便认为这呻吟之声来自身后，于是更是死命把人往前推。

终于，有人开始在河岸上摔倒，连带着绊倒了一大片人群；而继续往前挤的人群丝毫不顾，继续向前

推进，哪怕感觉身下踩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啥都顾不上了。

眼看着争相逃命的北地狄戎超过十万人在河岸边上挤成一团，不时有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郭猛脑海中立即呈现出一个词“踩踏事故”。

这种踩踏如果严重，死伤上成千上万人简直是小意思。

不过眼前的狄戎数量实在太多，郭猛根本没打算收收手，反而继续下达了命令。

“把彼子都挤到河里淹死。”

虽然趁敌人失去战心，逼其投降似乎能收上不少俘虏，但是眼前的敌人似乎还是多了点，有必要减减数量再说……

而就在这个时候，喊杀声更胜于前，郭猛还以为手下的突骑反应这么快，才刚下了命令就反应过来了；岂知居然是原先投降北地狄戎，后又想勾连郭猛重新跳回来的部落看到北地狄戎落难，胜负已分，当即将此前驻足不前的大军压了上来。

“真会挑便宜仗打。”

“既然墙头草都上来了，就赶紧收俘虏吧。”

一瞬间郭猛改变了主意。

有这些部落帮忙，不用机械地执行给北地狄戎削减兵员人口的计划了。

……

纠看着卖力收降的墙头草部落们，心中同样一片鄙视之情。

可惜公子（郭猛）亲率的突骑连续打了大半个上午，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瑕邑突骑战殁超过五百人，而负伤者则超过千人，其中重伤者超过三百，可以说失去战力者接近十分之一。

而犬戎在溃逃

前总计死伤不到三千人，与瑕邑突骑交换比几乎是六换一，甚至比上千年后卫青的漠南之战匈奴军与汉军作战五比一的交换比还好，当然这也不奇怪，毕竟此次犬戎乃是在混乱了大半夜后，人困马乏之下被郭猛突袭，外加犬戎作战时被阳光照射眼睛，以及郑邑附近作战，犬戎军回旋余地小等诸多不利因素。

出现如此战损实属正常。

但是对郭猛而言，此战规模和损失远远超出了自己原先的估计，对于苦主犬戎和乌氏等北地之戎就更不必说了。

“贺喜公子，经此一役，吾等与北地狄戎的战略主导权将彻底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