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喜跟杜掌柜协商好了价格,杜掌柜就招呼了两个伙计,到门口陆家的马车上搬金银花。
得亏顾云喜今天多搬了几袋,伙计把马车上带来的金银花搬进店里,秤过后,总共是五百二十斤。
多出来二十斤,杜掌柜大手一挥,一起收下了,又让账房结算银子。
顾云喜又从马车上,取出一个单独的盒子,递给了杜掌柜。
“杜掌柜,这木盒子是我公爹跟相公平日里没事,自己做的,里头装着一些金银花,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就当尝个新鲜。”
杜掌柜有些意外,这个陆家小娘子,还真是会做人,品相这么好的金银花,随手还送给自己一盒子。
他们药铺收购价都一百一十文一斤了,这要是包装起来,再卖出去,价格都不止是翻倍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杜掌柜接过顾云喜递过来的木盒子,有些羞赧。
顾云喜笑了笑,说道:“杜掌柜待我们家不薄,这点东西也不过是小小心意,杜掌柜就收下吧。”
两人一番推辞,最终杜掌柜还是收下了。
顾云喜拿着结算好的银子,总共五十七两,又余二百文钱。
除去前两天请村人摘金银花的工钱,二两多,那陆家这一趟,总共净赚了五十多两银子。
顾云喜想了想,距离下一次采摘,估摸着也就半个月的时间,还得继续给金银花施肥呢。
她吩咐陆老爹:“爹,回去再请十个八个人,花一天功夫,给药田施肥吧。”
顾云喜一直觉得接受不来用粪便施肥,每次施肥她都躲得远远的,所以每到这时候全靠陆老爹跟何氏。
陆老爹沉思片刻,说道:“云喜啊,家里现在好像没有鸡粪鸭粪了。”
此前家里施肥,不是用的粪坑就是鸡鸭马粪这些有机肥,这些日子下来,几乎都掏光了村里的粪坑。
顾云喜建议:“爹,看看哪家哪户有鸡粪鸭粪卖的,也可以收购一些回来。”
村里基本每家每户都有养鸡养鸭,鸡粪鸭粪倒也常见,但是从来没有人花钱收购过。
陆老爹觉得有些拿不定主意,问道:“云喜啊,这东西村里从来没有人卖过,也不知道这价格该咋定呢?”
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不过,要是量多也不轻,村里人觉得能换些钱,那再便宜也乐意。
她想了想,说道:“爹,要不就按照半文钱一斤吧。”
陆老爹应了下来,等回了家里,就去忙活着收粪便,跟请人施肥了。
顾云喜把赚回来的银子递给何氏,让何氏分。
不过,何氏却退了回来,说道:“云喜啊,爹跟娘商量过了,家里的房子,田地都是你挣回来的,就这些,我们就已经是沾了你的福气了,往后药田挣的银子,你收着就行。”
“娘,这”顾云喜有些意外,五十多两银子呢,何氏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推回来给自己了?
何氏却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肯收,顾云喜无奈,只得收好银子。
她有些感慨,果然遇到个好婆婆,能减少很多矛盾啊!
她手上的这些银子,确实另有用途,原本还想着要钱得跟婆婆商量,这下不用自己开口了,都解决了。
等放好了银子,顾云喜又看着堆放在墙角的那几袋金银花,扶着额头,有些头疼。
这些金银花看着也不少,估摸着也还好几百斤,镇上药铺只吃得下五百斤,剩下这些看来是要拉去县城看看。
顾云喜对阳县并不熟悉,她想了想,还是等陆建川休沐的时候,再一起把金银花拉去县城看看。
正想着,陆老爹从外面回来了,只见他笑着,赶紧招呼何氏跟顾云喜几个拿袋子,去门口空地上收粪肥。
何氏并不知道,陆老爹跟顾云喜商量好了要收粪肥,满眼疑惑看着他。
“孩他娘,快,我方才去跟村里很多人家都说了,有多的粪肥可以卖给我们。”
陆老爹一边跟她解释,一边去推家里的独轮车,打算晚些把粪肥运到药田。
何氏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看着顾云喜已经忙活起来了,也跟着出来。
很快,就看到村人抬着,或是扛着粪肥,超陆家走了过来。
顾云喜又从屋里取了杆秤,又取了今日去镇上卖金银花得的二百文零钱。
这时,有个妇人跟一个半大的女娃,扛着一大麻袋,重重放在顾云喜面前。
妇人扶着腰,又擦了把虚汗,才道:“建川媳妇,听你公爹说,你们家收粪肥是吗?”
顾云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婶子,半文钱一斤。”
妇人听到,指着地上的麻袋说道:“那你帮我秤一下,这里头都是我家攒了好久的鸡粪鸭粪。”
顾云喜点了点头,跟何氏一起,把麻袋拆开,把里面的粪又分装到几个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