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村长大儿子陆远平过来帮忙,陆老爹身上的担子就轻了很多。
偶尔需要除草,施肥,让陆远平去请人,他也能安排得妥妥贴贴。
陆老爹笑道:“远平是个能干的,把咱家二十亩的药田管理得井井有条,我都轻松了不少呢。”
顾云喜眼前一亮,暗想这陆远平,竟然还有管理才能呢!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顾云喜心里乐开了花,她原本就打算,要买个铺子做点什么生意,还得请个信得过的帮手,去帮着管理店铺。
但是,外头的人,靠谱的不好找。
这不,陆远平,可不就是她要的人吗?
顾云喜开始盘算起来,什么时候去找铺子,也不知道县城的铺子是什么价格,她手上的银子够不够
随着顾云喜手里的存款越来越多,陆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连带着村里人的日子也有所改善。
按理说,大家脸上的笑容应当越来越多。
然而,有一个人例外。
村长家的小儿媳任氏,此时却哭丧着脸,在村后头的小河流捶打着衣裳。
她的脚边堆放着满满两大桶衣裳,是家里全部人昨日换洗下来的。
她一边捶打,心里不停埋怨着村长媳妇的偏心,怪自己的男人不争气,不去争取挣钱的机会。
这时,李婆子刚好也来河边洗衣裳。
李婆子见到任氏,有些意外:“哎呀,这不是远成媳妇吗?你们家咋是你来洗衣裳啊?你大嫂呢?”
要知道,往常她来洗衣裳,可从来没见到过任氏,几乎不是村长媳妇来洗,就是远平媳妇梁氏来洗。
什么时候,任氏这么勤快了?
梁氏听到李婆子这么说,脸上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两声,往边上挪了挪,给李婆子腾出个地方来。
任氏回应:“李婆子,你也来洗衣裳呢?你们家二妞三妞呢,咋不让她们来洗?”
李婆子啐了一口,骂道:“别提了,二妞那赔钱货,在家里闹腾着呢,说大妞影响了她说亲。”
“三妞就更别提了,说二妞不做事情,她也不做。”
“我真是命苦,生了一堆讨债的,早知道,以前刚生出来,就该把她们丢到后山去,现在也不至于让我老婆子忙前忙后,伺候全家。”
李婆子开始跟任氏倒着苦水,这倒是让任氏,原本郁闷不平的心,瞬间有了一丝平衡感。
对比自己,李婆子可惨多了。
不过,她的开心只是一时的,李婆子一边奋力捶打着衣裳,一边哭诉自己怎么辛苦。
等到说完了她家的时候,话锋不知怎的,突然演变成了说任氏跟村长家。
李婆子道:“远成媳妇啊,要我说,你大嫂都不及你呢。”
“你大嫂嫁过来这么多年,也不过才生了妞妞一个小赔钱货,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给村长家生了唯一的男孙,又是长孙。”
“你就是太年轻了,让你婆婆跟你大嫂欺负,这不,人家去挣钱了,你在家里苦哈哈地洗衣裳,累死累活,还一分钱都没有。”
说完,李婆子露出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任氏,似乎在看傻子一样。
任氏脸上有些绷不住,她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公平,被李婆子这么一说,捶着衣裳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人家李婆子说得有道理,公爹跟婆婆就是偏心大房,欺负她们二房的。
“李婶子,说句真心话,我公爹跟婆婆就是真的偏心,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能咋办呢?”任氏自嘲。
李婆子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可以回娘家,让你娘家人给你做主啊!”
任氏娘家也不远,就在隔壁另一个村子,要是找娘家人过来,也很方便。
“婶子,谢谢你了啊。”任氏对李婆子的主意深以为然。
打定主意,等会她就回娘家去。
这些衣裳,谁爱洗就洗去,凭什么就欺负她一个人!哼!
任氏说干就干,衣裳只洗了一半,就匆匆全部收起来,担着回家去。
她的身后,李婆子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回来的时候,村长不在家,只有村长媳妇,带着妞妞,还有她的儿子中生。
她把衣裳重重放在院子里,也不喊人,径直进了屋里,带着金银细软,说走就走。
出来的时候,任氏挎着个包裹,里头放着几件换洗衣裳。
村长媳妇有些疑惑:“任氏,你这是,要去哪里?”
任氏没有回答,喊了儿子中生过去,但是,中生只是抬起眼,望了望她,又接着跟妞妞继续玩耍。
没办法,都是任氏平日里太凶了,对儿子也不亲,中生几乎都是村长媳妇带大的。
任氏眼神有些晦暗,又喊了儿子几声,但是中生依旧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