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做?”苏墨轻声问。
白海堂双眼微微眯起,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一个月后,我会安排你淬身修魂,到时候,你若能撑得过去,自然最好。若是撑不过去……我也无话可说,等我去了那一天,我会和你父亲解释。”
苏墨站起,行礼致谢,谢他这份心意。
白海堂摆摆手,示意苏墨为自己倒茶。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需要再多说什么,白海堂喝茶,苏墨则是想着自己的事情,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火炉上水壶发出的声音。
一杯茶过后,白海堂有些无奈,“你没什么要问我的了吗?”
苏墨一怔,想了想,而后问道:“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白海堂无语,半晌又道:“我指的是,除了这件事情,你就没别的事情问我了吗?”
苏墨刚想摇头,却又忽地想起之前白海堂对古岳所说的那番话,心里一乱,下意识的说道:“您是说,我和萧蝶师姐的事情?她……怎么会答应?”
“因为她父亲答应了。”白海堂道。
苏墨没了话语,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好好把握,萧蝶的潜力,不亚于月芽,只不过是我和陆来来有意将其压制着不准她修行太快。我们这些人都老了,人族的未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萧蝶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万里无一的极佳女子,你要好好把握,争取给你苏家留种。”
苏墨面色一红,稍带羞意,却是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如果我能继续活下去……或许我会好好把握,毕竟……”
苏墨忽地笑了起来,“她本该就是我的老婆,对吧?”
……
白海堂终究没有告诉苏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应该准备一些什么。在他喝完那杯茶以后,白海堂就此离开。苏墨站在院子里,望着身旁的银杏树,偶尔也看看断裂在地的那些门板。
他很紧张,也有足够的理由紧张。淬身、修魂,这对魔族和妖族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终归是读过很多书的人,为了能修行,他一直在研究修行,知道魔族之所以修身,是因为魔族与生俱来的体质与人族不同。妖族之所以能修魂,同样也是因为妖族的魂与人族不同。若是都相通,人族早就学了魔功修了妖法。依稀记得有本书籍上清楚的记载过两个故事,有人族投机取巧着偷得魔族功法修行,最终爆体而亡。又有人族贪心不足着,偷修妖族妖法而落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下场。苏墨更记得,这两个人,都是大修行者。
大修行者都不能承受的磨难,自己是否能成功?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自己还不能修行。
回身来到房间里,苏墨望着麒麟,明亮的眼睛透着一种渴望,渴望与麒麟聊上几句,渴望能从麒麟的身上得到安慰。因为这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自己很希望自己可以把它当成自己母亲的意志,在自己如此紧张如此不安的时候,听到母亲的安慰。
可惜,麒麟虽有灵,却和无灵一样,因为灵是自己。
多么聪明的母亲,为了自己,又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她只求自己儿子能活下去,那么,您的儿子是否可以活下去?
院子里进来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宽松的长袍上挂有金色的风铃,火红色的长袖上各自绣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一条金色的丝带缠绕在腰间,只做装饰用。乌黑的长发披肩,随风飘动,在那逼人的贵气中,又增添了几分不同的气质。
“大门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被人追债啦?”灵动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不等苏墨回答,那身影就已经毫不见外的走进房间里,“嘿,小哥哥,好久不见。”
苏墨全身僵硬,还未回头,就已经是绷紧了神经。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麒麟,随时可能进行召唤。这个声音很陌生,陌生中又有一丝的熟悉,或者说,刚刚听到的时候感觉很陌生,可随后他想起了这个声音。
苏墨感受不到身后的杀意,于是转过身来,却是一怔。
少女调皮的笑着,精致的五官仿佛仅仅只需要一种表情,就能美的将人杀死。即便像是苏墨这种极少接触女人的家伙,也瞬间被惊艳到。只是这面孔虽美到极致,却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