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说：“不走海关的账也好，我少一项工作。崇明岛的造船厂建好，橡木直接送回去，更省事。宁波这里，着重对倭国的贸易。”</P>

海关的运作已经很成熟，无非是萧规曹随而已。</P>

晏珣也不藏私，把各家海商的特长和秉性都告诉申时行，提醒：“防走私不仅是为了防偷税漏税，更重要的是防止输入有害的物品、输出战略物资。”</P>

比如硝石之类，一直都是禁止出口的。</P>

申时行认真记下，依依不舍地送走晏珣。</P>

临别的时候，他期期艾艾地说：“晏大人，你要时常在太子身边提起我啊！不然三年一过，殿下把我忘了怎么办？”</P>

“你常给他写信嘛！殿下喜欢听外头的新鲜事。”晏珣分享心得。</P>

申时行摇头叹息：“太子殿下很忙的，哪有那么多空看臣子的信。”</P>

也只有晏珣的信，每次都畅通无阻地送到太子面前。有时候隔得久一点没有信送回去，太子就会焦虑不安，担心晏老师生病。</P>

不能比啊不能比~~</P>

……</P>

殷正茂平定韦银豹之乱，升任南京兵部右侍郎。</P>

朝廷改古田为永宁州，设置副使、参将镇守。</P>

对于升官的事，殷正茂只想说一句“好险”！</P>

要不是汪德渊和晏小六及时指出韦银豹的人头是假的，这场动乱还会继续。</P>

韦银豹此人，招降后又叛乱，反反复复太多次。</P>

回京复命的路上，殷正茂将汪德渊和晏小六请来，客气地问：“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头不是韦银豹的？”</P>

韦银豹的同党，特意砍了一个跟其长相相似的人头送给官军，已经很用心。</P>

汪德渊说：“有当地老表通风报信。”</P>

“你才到广西多久，就有老表给你通风报信？”殷正茂惊讶。</P>

这让在广西混了多年的官员情何以堪？</P>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P>

“嗯，主要是晏六哥的兄弟比较多。”汪德渊指了指一旁的晏小六，“他见过韦银豹，确定那个人头是假的。”</P>

晏小六对殷正茂笑道：“我是工部晏侍郎的养子。”</P>

殷正茂：……所以呢？晏家在广西也有老表兄弟？</P>

就算你是江湖好汉，在广西的山林里也水土不服啊！</P>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P>

殷正茂得欠晏家一次人情。</P>

晏鹤年并不在意殷正茂的人情……对他来说，尽快平定古田之乱，为国库省下军费是重点。</P>

平定内乱，才好尽快对外开拓。</P>

晏珣回家了。</P>

到家的第一件事，他看着父亲，久久不能言语……</P>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爹看着更年轻精神？您的采战之术又精进了？”</P>

采战之术，追求的是“人人得闭，人人长生”，是一种道家长生秘术。</P>

晏鹤年锤了晏珣一下：“出门没多久，越发不正经了。可见是黎大、王二他们带坏你。”</P>

跟着一群海盗水匪，难免染上匪气。</P>

晏珣笑道：“他们能带坏我？爹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是我把他们带好！”</P>

父子俩书信往来不断，可真正见面还是有说不完的话。</P>

仿佛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他们还是高邮吉屋里相依为命的父子俩。</P>

晏鹤年不动声色地握着晏珣的手腕，悄悄给儿子把脉检查身体……气血旺盛、神魂稳固、长生可期。</P>

没有妖精带坏我儿！真是且喜且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