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望见这里满池子的锦鲤,长眉微挑,笑容愈发无奈,自己没有刻意去找证据,偏偏安南侯把事情做得太高调,想不不看到都难。
光是将这些胖锦鲤收集都是难事。
“若赋闲在家的侯爷能有这种资产,我也想混个没落勋爵当当。”
叶辰嗤笑了声,径直走向书房的位置。
来之前他可做足了功课,买通洒扫的下人弄清楚里头具体位置,书房距离后院挨得很近。
原本并非如此。
只是因为被扶正的李氏方便去,才特意更改。
不曾想竟然为叶辰做了嫁衣,方便他去里面搜寻。
书房不大,五脏俱全。
集齐湖笔、徽墨、宣纸与端砚。
挂着的也是名家真迹。
他意外发现这里的椅子竟然出自自家的木匠铺,还是卖的最贵的那款:“老小子还挺会享受。”
嘀咕了嘴,便开始到处翻找。
可无论柜子还是地板,明显没有暗格,他不死心贴着墙到处找机关。
忙活了通徒劳无功。
咚——
正当叶辰起身想要去别处时,不小心碰到放在桌边的印章,由汉白玉雕刻的貔貅。
好在人都被引走。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怕这动静吸引来人,赶忙捡起地上的印章,准备放回原位。
可拿起它时瞬间愣住。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笑着掂量,果然本该头重脚轻的印章竟然反过来,若非刚刚失误,自己可能就与真相失之交臂了。
叶辰仔细摸索着。
终于打开貔貅的机关,将它和印章分离。
里头的东西却令他大失所望。
在这里面塞铜钱?
叶辰看着掌心的几枚铜板嘴角一抽,有种想要把书房砸了的冲动。
这是什么?
忙活这么久安南侯府给的报酬吗?
他深吸口气。
想了想前头,按照时间应该闹的差不多。
此地不宜久留!
叶辰从身上找来铜板与貔貅里的一枚替换,赶在下人来前将所有东西放回原处后离开。
悄悄混到宾客间,正巧看见出大戏。
本该红光满面的老太君哭的涕泗横流。
边擦泪边耍无赖。
“镶儿,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娘,但先不提嫁妆放在库房都是一并用的,就光她在府时也花了不少,哪能全部都照礼单上的来。”
“奶奶做主,将我的私产给你,成吗?”
呸!
好几户人家翻白眼,若非顾及这位是今天的寿星,只怕唾沫星子都够把她淹了,且不提理由何等荒谬,当年的季家何等风光,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皇商出身,富得流油,那位姑奶奶嫁进安南侯府足足铺了十里红妆。
就凭一点私产就想将人打发?
痴心妄想!
季镶显然也这么认为,他冷笑了声指着李氏。
“若我没看错,这位头上顶着的便是我母当年的嫁妆,安南侯府好教养,让贱籍女子登堂入室,贬妻为妾不将原配放在眼中。”
“如今在众目睽睽下,竟然还打起我娘嫁妆的算盘。”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太君活到八十不容易,也不怕做这些造孽的事被上头的人瞧见,折你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