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没等太子细想,便听见荣王的声音。
“这就是那件瓷器?上前走几步,不近些怎么看。”
他戏谑地目光扫过那瓷瓶,因为距离远并未放在心上,就凭那草囊饭袋,能拿出什么好货?
估计是打肿脸充胖子,想在父皇面前想疯了吧。
话音落下。
太子能感觉到几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身上,不咸不淡地横了眼荣王。
心中恼怒,横不能教训这家伙。
不过……
想到那精美的瓷瓶,他倒要瞧瞧,过一会儿,这家伙嘴角还能不能挂住笑!
闻言叶辰上前。
随着他的步伐,原本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原本还算气氛融洽的宴席瞬间鸦雀无声。
达鲁眼睛直勾勾盯着,从期待转为失落。
并未刻意遮掩。
坐在上首的萧无疆早已面沉如水,锐利的目光射向太子,虽然早知长子不堪重用,但平日也算安分,可这次,他竟当着别国使臣面前逞能,丢大夏颜面。
岂可修!
“太子,这就是你说的宝物?”
荣王心中幸灾乐祸。
面上却摆出副困惑的神色,伸长脖子朝外头张望,嘴里振振有词:“可是路上耽搁了?”
被达鲁皇子喝退的侍卫瞥了眼,迅速收回视线。
声音虽不大。
但在此时的宴席上,足够叫所有人听的清晰。
“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锦王纳闷,明明最开始太子振振有词。
摆明了有十足把握。
怎么东西端上来平平无奇,难道真是喝昏了头?
也没醉呀。
“启禀陛下此瓶妙处不在花样,还请您细看。”
叶辰说罢快步上前,将瓷瓶交给御前太监手中,默默回到太子身后。
在场诸位。
没有人看好这所谓的瓷瓶,若花样别致也就算了,还能勉强糊弄过去,可偏偏是再寻常不过的。
就算如何用心。
难道还能变出花来?
荣王饮酒,就等着看戏,只以为太子死鸭子嘴硬。
谁曾想……
“确实精妙。”
龙椅上的萧无疆赏玩手中瓷瓶,上面的花样并非水墨勾勒,而是采用镂空的方式。
远看并不出彩。
只有拿在掌心细细把玩,才看得真切,足以看出匠人之用心。
他将东西放回托盘。
令御前太监送到离桑国使臣那边,达鲁真一头雾水,愣是看不出瓷瓶有何特殊之处。
直到拿在手中。
原来瓶身上的花样并非描画上去的,大小不一的洞错落有致,形成独特的形状,足以看出烧制瓷瓶的人何等用心!
侍卫目力极佳待看清时,哑口无言默默低下头。
“大夏地大物博,人灵地杰,非我离桑小国可比。”
“但在下还有一问,这瓷瓶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但此物虽精妙,却到处是洞,如何盛满水?”
达鲁知晓若继续追究精巧只会一败涂地。
以退为进再度发问。
太子愣怔下意识看向上首,坐在龙椅的萧无疆半阖着眼难辨喜怒,不自觉变得紧张。
瓷瓶是叶辰找来的。
能不能装水他怎么知道?
太子正欲出声,忽然感觉到衣袍被扯动。
是叶轻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