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半夜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白月光闪着黑亮的眼睛，侧身望着她。</P>

他鼻头眼睛有些红，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到现在还没睡着。</P>

这可真是。</P>

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P>

她对上他疑惑的视线，好像他在问：怎么这时候醒了？</P>

“平时这个时间你都睡得很香的，怎么醒了。”</P>

唐苏：“……”</P>

果然是这样。</P>

“解队，所以，你在住院病房的时候，也天天这个点还没睡？”</P>

她等了会儿，才听白月光嗯了一声。</P>

难怪，难怪在住院病房里，白月光又是点卷饼烤鸭，又是点螺蛳粉。</P>

合着，都是她睡梦里嘴馋，喊出来梦里在吃的东西？</P>

有些尴尬，又有点感动。</P>

唐苏注意到，解怜客不是穿着睡衣侧身躺下，而是特地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就连包都收拾好了。</P>

就好像，要是她刚才没有半夜醒来，他会背着包转身出门离开，就如同过去一般不告而别。“解队，你是要去哪里吗？”</P>

“又要去出差？”</P>

解怜客身体紧绷，哪怕唇瓣艰难地打开，几乎是喘不上气，也没有挣扎。他一如既往地坦诚。</P>

“我，要死了。”</P>

空气安静，周围鸦雀无声。</P>

唐苏侧身躺在床榻上，她努力想要平静地看着他，但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再也藏不住。</P>

好像她内心积累了好几个月的情绪，突然翻腾起滔天汹涌的海啸，一浪接着一浪不要命地朝她身上狠狠打来，猛地掀翻她几个跟头。</P>

她内心崩溃的大喊。</P>

白月光在说什么？</P>

他到底在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