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蔑然的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让视线仿若穿过透明物一般从季江白身上幽幽带过。
“陆离,陪我多走几步。”
我的双手攀着陆离的手臂,十指几乎牢牢贴固在上面,只有他知道我有多用力。
现在的我,就像一根快要枯萎的藤蔓,拼了命想再活一会。
一旦撤了力,就会像灰一样散去。
陆离的视线滑过我的双手,随后对上我哀切的视线,皱了皱眉后终是如我所愿点了点头。
我们默契的选择忽视季江白。
但却忽视不了他横亘在门框上的手。
“季先生,请让一让。”我甚至没有抬眸看他,也不愿意去藏情绪里的不耐烦。
“予鹿……”季江白的声音很低,潜伏着警告的意味,
“这样对待诚心来探病的我,不礼貌吧?”
“礼貌吗?”我冷声冷气的幽幽说,
“季先生想多了……”
“礼尚往来,仅此而已。”
季江白忽然沉默了,眼睛如同钩子一般勾在我的脸上,然后不耐的重重‘啧’了一声。
我分明听到了他后面的那句细微低语,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
纵使早就怀疑他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久攻不下的漂亮娃娃,只为满足心底那龌龊又可笑的征服欲,可此时此刻,在病房里,在鬼门关旁听到这样的话……
这么漂亮的脸蛋却长在一个垂死的病秧子身上,他觉得可惜!
怒意在我胸腔间蔓延开来,甚至代替了病理性疼痛。
“季江……”
还没说完,一副胸膛抵在了我的背后,不仅撑住了我晃动的身形,也撑起了我的安全感。
“季先生,”陆离低磁的声音像一道牢固的城墙,稳而沉,
“我们小姐需要做康复锻炼,请你不要再干扰,尽快离开。”
每一次,只要季江白真的惹怒我,陆离就绝对不会再‘客气’。
他沉默寡言,不是畏惧,是蛰伏。
季江白眸色倏地一沉,眼底瞬间聚起一团团乌云,浓烟蒙混,他徐徐收手,但是手在半空中停滞数秒,食指对着陆离指了两下。
我脸色凝白,手指不自觉抓紧了陆离的手臂。
刚才我没有看错,季江白眼底全是凝重肃杀的戾气,如果他手中真有武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
或许是感觉到我的紧绷,陆离抬手轻轻扣住了我的肩头。
我知道他的无所畏惧,但不能让他为了我一再与季江白起冲突。
一旦我逝去,季江白对他的报复就再也没有半点顾忌了。
想到这里,我暗叹一声,抬眸道,
“季先生,聊聊吧。”
反正我的身体已然这样了,不如趁机阻断季江白‘游戏’的兴趣。
应我一再要求透口气的要求,陆离将我抱到了医院的中庭里,然后在我身上裹上厚厚的大衣。
秋风萧瑟,于我有害无益,可我真的不想和季江白在病房里独处。
坐在满庭的落叶中,我看着季江白挑眉近前,也看出他眼底的惊艳之色。
露莎说过,我的气质和秋意是绝配。
他一近前就伸手取掉了落在我肩头的一片落叶,可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