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外门弟子齐声应道，随即开始招呼俗家弟子与外事弟子相继往山下离去。</P>
这些还未看够的少年和孩童们，望向老君阁内广场的方向，都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恨不得守在这里把后续都看完才肯罢休。</P>
可惜，平日修行时不让带手机，否则他们肯定要把谢坤半妖的模样拍下来，这可是新奇事儿。</P>
内广场，林瑶用念托举着刘轻竹，迈步走向冬生。</P>
冬生看到昏迷的弟弟，赶紧过去，双手接住弟弟将其抱在怀里，他看向林瑶说道，“谢谢师姐。”</P>
“客气了。”林瑶回道，“这臭屁小孩体质古怪，我无法用念探查他体内是否有内伤，不过看他睡得挺熟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P>
“嗯。”冬生点头，小竹子身为神体，轻易不会受伤，但这份照顾之情，冬生还是要好好感谢一番。</P>
内广场另外一边，冬生和林瑶在聊天的时候。大师兄也在与谢坤聊着什么，两人聊了一会，谢坤沉吟片刻，似乎点头同意了某事。</P>
见状，大师兄点头，便带着他向冬生的方向走来。</P>
瞧见大师兄带着谢坤走过来，林瑶和冬生都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P>
待大师兄走到近前，林瑶这才开口道，“考核排名之事，你看如何定论？”</P>
说着，她下意识地瞥了谢坤一眼。</P>
“唔……。”大师兄略作沉吟，这才开口道，“刘轻竹第三，谢坤第二，刘轻舟第一。”</P>
“谢坤，你觉得这番排名，你可有异议？”</P>
大师兄忽然转头看向谢坤问道。</P>
“无异议。”谢坤摇头，看了冬生一眼，面无表情。</P>
冬生本想出声询问，他和谢坤是同时坚持到考核结束，理应是并列第一才对，但瞧见林瑶在给自己使眼色，便将心头的疑惑压下。</P>
排名定好，大师兄便让冬生和小竹子明日来上清宫，届时他会将考核的奖励和外门弟子的身份授予两人。</P>
交代完事情，大师兄便带着谢坤动身离去。</P>
随后，林瑶也带着冬生向山下走去。</P>
冬生将弟弟抱在怀里，与林瑶一起并肩行走在下山的石板路上，两人故意放慢步伐，待到看不见大师兄和谢坤的身影。</P>
冬生这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瑶师姐，为何刚才大师兄要将我排为第一？我和谢坤不是同时完成考核的吗？”</P>
“很简单。”林瑶解释道，“因为谢坤用了孽身，而你是纯靠自身修为顶住的剑光，大师兄自然觉得你的排名应该放在前列。”</P>
“孽身是什么意思？”冬生好奇问道。</P>
“就是身上有妖孽血脉的混血，我们一般称呼为孽身，”林瑶说道，似乎对此并不惊讶，“这种混血并不稳定，优点是能修行，肉身强悍，变化孽身后，体魄还会更加强大，但缺点也很多，情绪失控，进境缓慢，根基虚浮之类的。”</P>
“师姐，成为外门弟子需要了解这么多知识吗？”这些忽然出现的知识点，听得冬生脑袋疼。</P>
“肯定啊！”林瑶理所当然地说道，“别看师姐是一名坤道，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这会寒假呐。”</P>
“而且，宗门各派都有在异调局兼职的长辈，平日除去上学，还会找时间组织学习相关的知识，别以为当外门弟子是容易的事，老累了。”</P>
说起这些，林瑶是一边叹气一边抱怨。</P>
“师姐，是我的神体更厉害，还是那个什么孽身厉害哇！”</P>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正是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小竹子，此刻他正舒服地躺在老哥怀里，好奇地向林瑶问道。</P>
“这会知道喊师姐了？”林瑶瞥了小竹子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P>
“醒了？”冬生问道。</P>
“嗯。”小竹子应道，在冬生怀里蛄蛹着靠近林瑶的方向，语气讨好，“善良美丽大方的好师姐，求你说说呗。”</P>
“要下来吗？”冬生插了一句，小竹子连忙摇头，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挪动身子让自己在老哥怀里躺得更舒服。</P>
瞧着他这副讨好的模样，林瑶忍俊不禁地说道，“行吧，反正走路也没事，以后你们迟早也会知道，就当提前预习了。”</P>
“谢谢，师姐。”小竹子乖巧地说道。</P>
冬生总觉得弟弟现在好像一条小哈巴狗，不过他自己也挺好奇的，便没有出言打岔。</P>
“孽身自然无法和神体相比，神体不仅没有孽身的负面影响，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奇异特性，当之无愧的神明之躯。更别说神圣种子可不止神体。”林瑶理所当然的说道，但她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幽幽，“但是，相比起万中无一，千年难得一遇的神体，只要你能忍受痛苦和疯癫，就算是常人也能拥有孽身。”</P>
听到这话，冬生和小竹子两兄弟的面容一呆，被脑袋里冒出的某些不寒而栗的想法震惊在原地。</P>
“哈哈哈！”看着两兄弟呆若木鸡的表情，林瑶突然笑道，“就是这个表情，我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P>
“不过，你们放心，那种一般都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几乎不可能长存于世。”林瑶安抚道，“基本上能活一两个月都是奇迹。”</P>
虽然林瑶这话听起来像在安慰他们，但两兄弟对视一眼，总感觉这种安慰的话语里面，也藏着令人恐怖的事实。</P>
冬生忽然想到谢坤那双平静的血色瞳眸，忍不住问道，“师姐，你说孽身容易失控，为何我没有在谢坤眼中看到疯癫和狂暴的情绪？”</P>
“唔……。”</P>
林瑶捏捏下巴，语气猜测，“我想他应该是天然而成的孽身，就跟我们这种神性残缺体质差不多，所以才能难能可贵地保留理智吧。”</P>
“所以，他是人妖吗？”小竹子突然地说道。</P>
“你这小子，说话太难听了吧。”林瑶吐槽道，“你可别让谢坤听到，别人到时候找你麻烦。”</P>
“哼！怕他不成！”小竹子在老哥怀里环抱手臂，杵着脖子。</P>
“其实，在异调局的资料里，神体、大妖身、还有孽身都是记录，如果你们有兴趣，以后可以去异调局的档案室里面翻翻。”</P>
“那里面有详细的解释，虽然这些资料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是少儿不宜的，”林瑶说道，脸上难得露出正色，“但，这些都是千百年来我炎黄的历史，不管是血还是泪，作为我辈修士都有知道的权利。”</P>
“谢谢师姐。”</P>
冬生和小竹子齐声道，两人能察觉到林瑶言语中隐藏的那一丝沉重。</P>
毕竟血和泪这两样，都不是代表快乐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