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转马头,继续朝武林大会的方向而去,内心焦急,可亦是忧虑万分,同旁边的人道:“沿此路前行不到三十里便有一个城镇,我们身上连遮挡容貌的帷帽都没一顶,说不定赶不上习休雨他们就会被魔教的人发现,而且该怎么让他们相信我们所言之事呢?”</P>
话到此处,司徒泊一亦想问问他,“心肝儿,你为什么轻易就信了我的话?”</P>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对方竟轻易就信了,“你就不担心是那名暗卫临死之际乱咬吗?”</P>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缘由。”借了姬枢的身体,他便成江湖上被人人喊打喊杀魔教少主,道出琢玉山庄的秘密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如此不利的事,他又何必撒这个谎。</P>
容招转眸看他,“而且,我信你。”</P>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虽然这人天天不着调的想占他便宜,可实际上手段幼稚,既没有逼迫过他,又没有太过强势,哦,发了一次脾气还是因为没陪他去溪边放河灯。</P>
其实合情合理,换成容招自己,他恐怕也会生气,再者就是他看到他受伤时的惊怒与害怕。</P>
司徒泊一被他信赖的目光一瞧,话音一转道:“你其实也不必如此害怕他们发现,我完全可以以姬枢的身份揭露他们。”</P>
“然后呢?”容招反问完,接着冷声回答道:“然后你会被姬不言和魔教众人追杀,或者你身上的古怪越来越多的被察觉到,最后被当成妖孽活活烧死。”</P>
“我本来就是妖,你不是知道?”男人问他,马匹疾驰,耳侧风声呼啸,容招听见他这不在意的话,以为他有什么后手,“被烧死你还能活?”</P>
“能。”司徒泊一回的斩钉截铁。</P>
容招脑中幻想出大火熊熊燃烧的场面,蹙眉又问:“烧着不疼吗?”</P>
“那必然是疼的。”</P>
听到此处,容招本就不想让对方冒头的念头彻底消散了。</P>
司徒泊一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唇角忍不住的上扬,颇为得意道:“心肝儿,你心疼我啊?”</P>
“这和心疼不心疼你有什么关系?”容招目视前方,挺直的腰背在马背上颠晃着,“若不是你我不知还要被他们诓骗多久,恩将仇报的事情我不会做。”</P>
“满身浩然气,有容大侠当年风范。”司徒泊一赞道。</P>
容招闻言乐了声,转头再与他搭话时眉眼弯弯,“我爹当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P>
这种开心持续了两秒钟,容招又为眼下的情况忧愁起来,“你不能出现,你若出现说司徒蒙为姬不言大家说不定都觉得你失心疯了。”</P>
“可若你来说,大家说不定也觉得你为父报仇心切,走火入魔了。”司徒泊一道:“到时候姬不言倒打一耙,咱们俩说不定不疯都要被他治疯了,应该找个外人。”</P>
“谁?”容招猜道:“习休雨吗?”</P>
司徒泊一摇摇头,道出一个名字来:“北惊春。”</P>
这些天司徒泊一也没干歇着,若他身上无疾,得知真相的当天说不定就同姬不言硬碰硬了,可他心脉受损,再如此行事,同姬不言交手时差上一分半秒,剑下亡魂说不定就成了他。</P>
武力难以取胜,司徒泊一不得不考虑其他法子,而如今的形势也在他考虑内。</P>
“大约再过一刻钟左右会出现两条岔路,我们沿左边进小路里走,我在那边的一间联络的暗点藏了必备的衣物。”</P>
容招听见他有法子,顿时心里轻松了不少,先别说怎么揭穿姬不言,当务之急是要先躲过魔教的眼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