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扁栀清楚的看见桃花眼中溢出的泪珠,晶莹剔透裹着哀伤,他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泪珠。
可又像是难过到了极点,在亲近毫无防备的人面前完全克制不了的释放心情。
身子抽搐着,呜咽声也在黑夜中混杂鸣蝉充斥耳膜。
扁栀的呼吸在看到周岁淮狠狠的抖了一下身子时,滞了半秒。
她紧了紧拳头,忽视心头的割裂感。
然后,转头,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在周岁望过时,扁栀车子踩下油门,驶出周家别墅。
扁栀的车子开出去好远,可透过后视镜,她还能看到周岁淮孤零零的站在树下,抬手抹着眼泪,身子颤抖的比她刚刚在的时候更加厉害。
那抹身子随着她车子的驶离,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最终,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野内。
扁栀的电话时,她在公馆外头冷静了好久。
“喂。”接起电话。
“哎——”周岁寒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有个傻子,不敢自己给你打电话,让我跟你确定,你到家了吗?”
扁栀:“嗯。”
周岁寒顿了顿,声音大了点,那人似乎避险不敢站在身边,又像是怕听见什么更加难以接受的话,所以,周岁寒的声音抬了抬,对远处的人说:“到家了。”
那边传来一个很小声的“嗯,”带着哭腔的嘶哑。
还在哭。
扁栀抓着方向盘的手猛的缩紧。
“丫头,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这家伙最近跟疯了一样工作,其他的我不说,我就是拜托你,这几次我妈的诊疗你一定要过来,否则,这家伙指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子,
你,你就算要给人家斩立决,是不是也给你点时间适应?你就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这几天给我妈妈看诊,你一定亲自过来行吗?”
否则,周岁淮真的担心周岁淮会撑不下去。
刚刚他从家里出来,周岁淮垂着头,像个被抛弃的小狗,许久都没有喘过气来。
他都以为他要憋死自己了。
扁栀没说话,她挂了电话。
回去后,她给路遥去了信息,说累了直接回家了然后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
路遥一大早就来给扁栀送早餐,见她神色无异,十分“无心”的问了句:“昨天本来想叫你去看夜景,给你打电话,估计你睡了,也都没接,今晚咱们去名阳山上看夜景吧?”
扁栀吃着面包,没有回答路遥的话。
而是说:“师兄,你替我去周家,给宁阿姨看病吧,心理干预加上神经性的药物治疗,治疗进程可以缩短,效果也好,行吗?”
路遥意外看着扁栀,嘴角微微勾起,“我是可以啊,”他答应的非常爽快,“但是,周家人似乎更希望你去给元一宁看病,我去的话,会不会不合适啊?而且……”
路遥停顿了一下,让接下来的话,越发的欲盖弥彰,“我看周岁淮,还挺想看见你的,你们也很久没有见了吧。”
扁栀吃完手里的面包,表情寡淡,她抬起头对着路遥笑了笑,“那辛苦师兄了。”
说完,扁栀上楼。
路遥在楼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来,师妹跟周岁淮真的成为过去式了,否则,依照师妹的性格,不会决绝到如今的程度,她是理性的,可面对病人也是感性的,如果不是要跟周岁淮彻底割裂,她不会连出现都不愿意出现在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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