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
若扁妖妖还在,看见自己的女儿,面对善意这样担心不敢承受的模样,会有多心疼。
轻轻擦拭眼眶的泪珠,元一宁拍了拍扁栀的后背,轻轻的说:“丫头,人活一世,不该自苦,咱钱多的是,何必每次困顿,去玩,去吃喝,多的是法子找乐子,别苦着自己。”
“你若觉得跟岁淮真没可能,日后我叫他喊你姐姐,你尽管来周家,这里以后就是你娘家,你若之后看上那个男人,宁姨送你出嫁,看谁敢多一句嘴。”
扁栀明白,元一宁是真心疼她。
只是,来自长辈的疼爱,她许久没有感受过了。
温热的,不求回报的疼爱,叫扁栀微微红了眼眶。
车子开出去好久,元一宁还站在原地朝她挥手。
等到车子彻底看不见了,周岁淮的车子才缓缓开进周家。
元一宁站在院子里,对进门的周岁淮道:“今天我跟扁栀说了,若她真的对你没意思,日后,她还是我闺女,她比你大一天,日后,你喊她姐,你没意见吧,”
周岁淮的脚步猛的顿住。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扁栀是我好姐妹唯一的孩子,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不争气跟她关系疏远,林家是个虎狼窝,关键时刻,我得替妖妖站出去保护她的孩子,所以,你若是真的追不上她,你趁早把这个姐给认了。”
周岁淮抿唇。
好久后,才低低的问,“你跟小乖提议的时候,她,怎么回?”
“她没说话,但是,若我提,她不会拒绝,你明白她,对她好的人,她一向不会辜负。”
周岁淮又停顿了好久。
久到元一宁几乎都要认为他不会回答时,周岁淮抬步,皮鞋落在树叶上发出簌簌的声音,也带来了周岁淮的回答。
“她觉得可以,我没意见。”
说完,周岁淮上了楼。
扁栀第五次来的时候,经过周家的花园。
里面的佣人一边浇花一边闲聊,因为是背对着扁栀,所以她们并没有发现扁栀的存在。
“小豆,你看清楚了么?真的,是刀伤?”
“我看的真真的,三道,很深,像是自己划上去,期间两道还好,另外一道我看还冒着血丝呢,戴着手表所以你们没看见,那日我进少爷房间去打扫,恰好看见他脱了手表去洗漱,当时看的真真的,有两道很深的刀伤,我当时以为少爷是在外头的时候受伤了。”
“你刚刚不是说三道么?”
佣人小心翼翼的凑到另外一个人面前,“对,那日我看的时候,是两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扁栀医生第三次来之后,那天少爷不是回家了么,隔日我去收拾,少爷的垃圾袋里头有血,好几个湿巾都浸透了,特别吓人,后来我再观察,发现少爷手腕上,又多了一道很深的伤痕!”
“我当时都吓死了,可是我也不敢吱声,你别说出去啊,否则少爷知道了,指定要说我嚼舌头,把我赶出周家。”
扁栀听到这里,眼神一暗,而后提着药箱,走进了周家。
替元一宁把完脉,开了药方下楼时,扁栀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周岁淮。
自上而下的目光在周岁淮的脸上停留几秒后,扁栀缓缓将视线下移,落在了周岁淮的左手手腕上。
原本空荡荡的劲瘦手腕,此刻戴着一只低调的男士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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