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周岁淮担心她不安全,所以,留了人。
林野估计也是周岁淮拜托的。
“好。”扁栀答应的很干脆。
唯独坐在客厅里的林决,脸色很不好,“周岁淮是什么意思啊?或者说,周家人是什么意思,昨晚一大堆人过来还不够,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林决的怨念很重。
扁栀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
她看向客厅里的林决。
忽然,扯唇笑了。
林决看她,“笑什么?”
“有一点,您说对了,”扁栀捧着碗,安静的喝着粥,神色很淡,也非常从容的陈述事实,“这里,确实是周岁淮自己的家。”
林决:“……”
“您知道的,”扁栀一勺一勺的将粥吃进嘴里,慢条斯理,看起来丝毫没有杀伤力,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几乎要当场噎死,
她说:“我把手里的一切资产都转给了周岁淮,这一点,您不是早就知道么?所以,包括您现在脚底下的这片土地,此刻屁股底下的沙发,连同您手上的报纸,都属于周岁淮,您说,在自己家,他做什么样的安排,还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林决一口凉气差点上不来。
偏生扁栀悠闲的很,“所以说,”扁栀的眼神略过林决,最终落向王珍的位置,她笑了笑,语调轻,但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有些人,若是日后再敢对他不客气,真被扫地出门了,可没地说理去。”
王珍听着扁栀这话,愣了一下。
而后,故作委屈的上了楼。
扁栀却笑,看了眼王珍,又看向林决,“爸,这您怪不了我,咱们一家,都是情种,您当年为了王珍,一意孤行,如今,我为了喜欢的男人,一掷千金,异曲同工,我不愧是您的女儿呢。”
林决原本要教训的话,就这么滞在嘴边。
脸色青了又白。
白了又黑。
无比精彩。
扁栀是顾不得这些的,她放下碗筷,斯文的擦拭嘴角。
“我吃饱了。”
“王婶,我往上回来,要吃营养餐,麻烦你一样不少的给我准备。”
王婶闻言,脸色一顿。
林野开出来的营养餐的单子,上下二十个菜,她怎么准备。
还要一样不少的准备。
王婶看向林决。
扁栀饶有趣味的笑了声,“王婶,这个家呢,最终是我男人说了算,若我不想,您立马就得提包走人,我再说一次,少一样,明天,”扁栀温柔带笑,“就不用来了。”
扁栀说完,直接换鞋出门。
林野看了眼吃瘪的林决,又看了看之前仗着是王珍亲戚,嚣张至极的王婶,心里对扁栀竖起大拇指。
厉害。
还得是扁栀。
三言两语的,把家里最厉害的,都收拾了。
不过……
林野提步跟上扁栀的时候,忍不住在想。
这跟周岁淮在一起之后,姐姐的态度,都变得铿锵有底气起来了。
这是,从前作为林家长女,从没有过的。
林野忍不住想。
是因为周岁淮给的毫无底线的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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