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让他挂中医院的号,但是我看了一下,你的号都排到明年去了,你看,给老师都个后门?”
扁栀点点头,答应的很爽快。
平日里,也有很多挂不上号的来现场加号,又或者加号都满了的,若是人家实在偏远,她也再努力加个号。
所以她如今下班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不过,能做到的事情,她一向不推迟。
扁栀答应后,那头的老师道了声谢,挂断前,又补了一句:“丫头啊,我这个老朋友年纪有点大,你尽量让他前头看,年轻的时候,部队里退下来的,脾气也硬气,说话嗓门大,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冒犯的,你就看在老师的份上,多包容?”
扁栀应了声“好。”
电话挂断后,那位老师又再次发过来信息,再次强调:【真的是非常好的朋友,就是……脾气有点古怪,一定多包容。】
扁栀看着短信,心里想着,这脾气得是多么古怪才能叫脾气好,包容性强的导致一再发信息过来提醒她。
中医院就在眼前。
进入就诊室前,她脚步一顿,才想起来,忘了问老师那个朋友的名字了。
她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要给老师回拨电话过去问清楚时,门口有人进来。
一头银发,杵着拐杖,眸光很沉,一进屋,就上下左右,足足扫了她好几分钟。
“你就是扁栀?”
扁栀点头。
尝试性问了句:“您是我老师说的那位朋友么?”
那老人家看完了她,接着审视就诊室,嘴里随口“嗯”了声。
他身边跟着管家之类的中年男人,小声的问:“老爷,找个地方,先坐?”
这个叫“老爷”的人,撇了眼身边的人,眼神颇有几分责怪他多管闲事。
几秒后,那老爷杵着拐杖坐到了就诊处,很不客气的伸出一只手,“把吧。”
扁栀也不耽误时间。
坐下来,抬手给他切脉。
一般切脉的过程中,很少有病人会干扰医生,即便是凶神恶煞的硬汉,也都会在这个时候乖乖闭嘴。
毕竟,中医靠的就是切脉。
可这位病人却不同,他似乎完全不关心扁栀如何切脉,又或者说,对中医治疗自己的身体,并不抱有什么期待。
“这个医院外头说的挺好,”老爷子又环顾了眼简单的就诊室,没有嫌弃,很平静的做出心里评价,“可环境看来,简陋的很。”
扁栀示意他换一只手。
老爷子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嫌麻烦。
视线再度落到扁栀的脸上,“模样长得倒是不错。”
“学医几年了?”
扁栀:“正经中医的话,没几年。”
“哦。”
“看着年轻。”
“没几年,就学人出来看病,看得清楚么?”
这话,让人听着不舒服,可,口吻也不像挑衅,倒像是另外一种平心静气的评价。
评价的时候,老爷子更多的看着扁栀,观察她的反应。
扁栀接收到老人家的目光,也很平和的笑了笑。
是用那种,面对老人家时那种关爱的眼神,她语调轻轻柔柔的,带着令人心态平和的口吻。
“看不看的清楚,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老爷子挑眉,扁栀将切脉的手从老爷子手腕移开。
老爷子看着小丫头落笔,很短促的笑了一下,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
问,“看清楚了么,就落笔?
.“我什么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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