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其余三人要在蹭近一点听,对面的电话已经挂了。
三人眼巴巴的看着胖子。
胖子眼神破碎,觉得自己的智商刚刚被羞辱。
高个子:“院长说什么啊?”
胖子迎着晚霞下的凉风,说了三个字。
“她,说,是。”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而回程的车上,扁栀收到了扁氏公寓那边的电话,“老大,霍无尊这边又人了,我们要支援么?眼看着就要败北了,嚯——这次来的人比上次的级别还高,霍无尊这边的人上次还没修整好,这次再搞,估计够呛。”
扁栀指尖落在方向盘上,偏头,看了眼副驾驶位置上咬棒棒糖的人。
顾言接手信号,咬碎里嘴里的糖,“收到!”
而后,车子停顿半瞬,顾言消失在拥挤的车流中。
事实证明。
霍家那边的人,确实是要置霍无尊与死地,这一场战,持续了五个小时。
冷哥再出现的时候,拖着病退,头发散乱,脸上蹭了灰,看起来非常狼狈。
也不说话,就抱着脑袋坐在客厅里,一副我跟你杠上了,你要不要管我死活吧的模样。
扁栀彼时正坐在院子里画油画。
画板上星光璀璨,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凉薄,“在国内,我能管你们,回去的话,在你们自己地盘,你们自己应该有能控制局面的自信。”
冷哥都无语了,“大小姐,那可是你亲爹。”
扁栀一手拖着调料盘,语调轻松,“那又怎么样?爹这种东西,现在与我而言,没有权利,只剩义务,我没有认便宜爹的习惯。”
“你!”冷冰凝都急了,手抬到半空中,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嘶——”了一声,看见扁栀瞧过来的眼神,顿了顿后,
又无奈极致的,语调凭空落了下去,“也,不能说没一点好处吧?”
扁栀点点头。
“对,那你说说,我图他这个亲爹什么呢?”
“图他年纪大?”
“图他一堆烂摊子?”
冷冰凝:“……”
“所以啊,你说我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我图啥?”
“我有时间,画个画,喝杯茶,跟男朋友做点高兴的事,不好么?”
冷哥被说的哑口无言。
扁栀放下手里的托盘,安静跟冷哥对视,“我可以跟容易接受,他是我生物学上父亲这件事,但是,我这个人,没你们想的那么热血,哦,我一知道他是我父亲,我就立马夸刀为他刀上火海的去拼命?
我没这种自觉,再者,说到我母亲,若是用理科生的思维来分析,霍无尊照顾我母亲,是他自己遵循内心喜好的选择,并不是因为我,换句话说,就算没有我,他也一样照顾我母亲,一样爱她,所以,你看,其实,这其中,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喊打喊杀的冲上去,承担起振兴霍家的责任,你说,我真要做了,那不成傻逼了?”
扁栀实在是烦了冷哥天天找跟前凑。
所以索性今天摊开了说。
“你们在国内,我愿意施以援手,这是因为我觉得是东道主,你们带着我母亲来看病,我有义务保证你们的安全,仅此而已,我们毒蝎的人也是血肉诸城的,我希望你们拿出具体的方案来,以求能够尽快独当一面,否则,我会建议你们霍老大先回美国,扁妖妖的安全,我会负责,日后扁妖妖的病情彻底好转,我会把人送回去。”
扁栀不是个黏黏糊糊的人。
她极致的理性。
也不被任何世俗的道德说绑架。
她一直认同霍无尊的那句话。
霍家没养过她,她没义务去做那些给自己招惹麻烦的事情。
虽然说,搞霍家,对毒蝎来说,也蹦跶不到哪里去。
但是,她没理由啊。
她远赴美国,还得让身边的傻子跟着过去,她永远不会为了旁人,去为难他。
这是她的底线。
她清楚,什么对自己,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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