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弯起眼睛,小狐狸般笑了笑。
李由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安心然跟扁栀熟捻的再说悄悄话。
他关上门,问安心然,又看向扁栀,“你们两,这么熟了?”
安心然看着扁栀没说话,后者对着她点了点头,安心然很小的“嗯”了声,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李由一头雾水,指着走出去的安心然,看着扁栀问,“她,看不见我?”
扁栀耸耸肩膀。
李由好奇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安心然家世好,身上总带着不自知的清冷,即便是李由,也很少见她主动跟谁亲近。
扁栀拖着下巴,又恢复懒懒的姿态,“我在叫她放风筝。”
李由,“啊?”
扁栀轻轻一笑,“我跟她说,要想风筝放的长远,线不能攥的太长,要舍得放线,关键的时候,要给点甜头,懂得收线,一收一放,张弛有度,把线牢牢的攥在手里,那么即便是再野的风筝,也挣脱不开。”
李由皱起眉头,“你这说的什么啊。”
扁栀看着眼前的傻子,“你不懂,”不跟二百五浪费时间,“你找我干嘛?”
李由表情正经起来,“老爷子如果听说你见红了,一定会要回来的,这是个机会,咱们要把握住。”
只要老爷子回来了,也就是收拾李管家的时候。
扁栀点点头,“我知道的,到时候,我会让毒蝎的人在机场等,只要飞机一落地,我会立马让人把老爷子保护起来。”
到时候,霍氏内的毒瘤清除了,把霍氏搬回国内,她就可以安心养胎了。
扁栀安排好了一切计划,李由便从办公室离开了。
他在霍氏内看了一圈,都没看见安心然。
而此时霍氏十八楼的女卫生间内,林素站在镜子前,涂着口红,语气漫不经心个,“安心然,我告诉你,你别坏我好事,懂事的话,你就给我乖乖闭嘴,你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后来扁栀选了你,我依旧能够以助理的身份跟着进入霍氏吗?因为我啊,上头有人。”
“请神医这件事,现在扁总全权交给我打理,那就说明是信任我,你别以为自己家世好,就想在这里压我一头,我告诉你,没门!”
安心然什么话都没说,洗了手,准备直接走人。
林素被安心然冷淡的态度激怒,她直接越到安心然的前方,抬手拦住了安心然。
安心然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让开。”
“不让!”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我警告你,以后我在扁总面前说话,捏少插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若是从前在医院,林素是不敢这么说话的,可如今是在霍氏,扁栀又依靠着她找神医,她即便是对安心然怎么样,她相信,扁栀也不会怪罪她的。
林素阴险一笑,而后,高高的抬起手。
安心然敛眸,察觉林素的意图,她刚要后退一步,眼角余光瞧见了走廊里过来的男人。
心思顿了一下。
躲避不及。
“啪!”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响亮回荡。
安心然呆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臂,扯到了身后。
“林素!"
安心然抬头,只能看见李由宽阔的后背,因为是背对着的关系,她看不见李由此刻的表情。
但是,李由的声音好冷,像是冬日里夹着寒冰,她听见他冷冷的说,“林素,我让你到这里来,是照顾我师妹的,不是让你来施暴的!”
这一刻的安心然脸有点火辣辣的疼,可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低下头,看着李由还握着她的手。
他的骨节修长,因为愤怒而用力的关系,指节上泛了白。
整个后背都紧绷在服帖的西服内,看起来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森冷的陌生感。
安心然看见林素被吼的一愣一愣的,而后,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开了。
安心然看着李由转过来时,关切的眼神,忽然想起扁栀在办公室里跟她说的风筝理论。
她顿了一下,而后,在李由的手伸到她的脸侧时,先一步移开了头。
李由的手顿在空中。
“我没事,”安心然的口吻很冷淡,淡的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李院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脸肿成了馒头,李由看安心然要走,心慌了一下,动作完全不过脑子,另外一只手也攥住了安心然的手臂。
往日里温柔的眸子此刻刻满了紧张,“痛不痛?”
安心然,“很痛。”
李由了解安心然,她是个很硬气的姑娘,平日里,即便是真的被碰伤了,也忍着不喊痛。
这一次,却居然面对着他,喊痛。
那一定是很痛。
李由心口一阵窒息,“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安心然将自己的手从李由的掌心抽回,“不是不喜欢我么,我也没必要让你觉得我可怜,来同情我。”
李由看着白皙的脸上红肿的伤痕,脑子都僵冷了。
直接失控着脱口而出,“我能同情你什么?!我是怕你同情我!”
这一刻,安心然觉得,自己撬开了李由封闭依旧内心的一个小口。
她聪明的没有步步紧逼,反而绕开了跟李由对视的视线,学着扁栀的样子,很小的“哦”了一声。
李由愣住。
以为安心然后面还有话,结果,就一个“哦,”就没了。
这次,换李由抓心挠肝的想,“哦?”然后呢?
潜台词是什么?
而相较于李由的崩溃,此刻,还有一个人更崩溃。
那就是顾言。
扁栀坐在办公室里,听着顾言崩溃的说:“老大,你什么时候来一趟基地,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生吞给吃了。”
扁栀:“什么意思?”
顾言气呼呼的,“你捡回来这姑娘,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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