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周岁淮气呼呼的咬了口三明治。
过了一会儿,扁栀这里处理完了,周老太太喊周岁淮出来送人,周岁淮不情不愿的从餐厅里出来。
把人送到门口,周岁淮有些不乐意的提醒,“你别……”
扁栀抬头看他。
“你别到处说,”思想传统的男人,觉得喜欢不应该放在嘴上,放在心里就好了,“家里那么多人呢。”
扁栀站在阶梯下,矮了周岁淮一个头,她仰着头,看着周岁淮。
想起很早之前,周岁淮曾经说过,“我喜欢你,所以要让全世界知道。”
也想起扁妖妖昨天说的,“现在的周岁淮,不是之前的周岁淮。”
扁栀忽然真的意识到——
他不是周岁淮,他心里没有她了。
扁栀垂了垂眼睛,好久才说:“知道了,”周岁淮最怕面对这样的扁栀了,就好像,自己是辜负了她的那个人,周岁淮每次到这种时候,都有些恼,正要开口时,扁栀先一步说了:
“那天——是我不对。”
周岁淮愣住,"哪天?"
“把带子甩你脸上,不是故意的,也没有要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的意思,我对你……”扁栀坦诚的说:“有占有欲,看见别人靠你太近,就控制不了情绪,”她忘记了,他不记得了,她好好的给他道歉,“确实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周岁淮怔怔的看着扁栀。
她笑了一下,“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在这一刻,周岁淮心里有动容,但是更多的是那种排山倒海要将他淹没的愧疚,每次扁栀这样,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渣男,辜负了别人的一番真心。
可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怪不了他。
扁栀说完话就走了。
周岁淮回去时,周老太太坐在位置上等他。
‘你什么意思啊?!刚刚不情不愿的,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来,跟我说说!’
周老太太是最宠周岁淮的人,这会儿也发了火。
“扁栀那么忙,你知道多少人愿意花重金请她上门看诊么?你知道为什么她只上门给我看么?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她是吃了没事干,才一个月一趟一趟的往家里来么?她是没人要,才非要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么?周岁淮,做人要讲良心!”
老太太的话,劈头盖脸,周岁淮的心里更烦了。
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张口就来,“也不是我叫她来的!您有病,就去找人看,用不着欠着人的人情,谁要还谁还,我不还!”
周老太太当即就火了。
刚要开骂,手里动作顿住,她张着嘴,好久才叫了声:“栀栀……”
周岁淮转过头,看到提着药箱站在门口的扁栀。
扁栀像是没听见一般,换鞋进了门,把药递到了周老太太的跟前,“药忘记给您了,还是跟之前一样,一日一次。”
周老太太,“栀栀……”
扁栀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周老太太的手背,“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保重身体。”
随着扁栀离开,室内陷入安静,周岁淮烦躁的换鞋走人。
良久后,客厅里响起重重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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