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几个娃儿颇为识相的态度,何大郎觉得很满意,兀自点了点头,觉得不妥,又板起脸来教导了几句。
方氏和刘氏就更不用说了。若说之前还觉得二郎媳妇是财神奶奶,如今方氏就差将杜兰月的名字,刻上木牌给供起来了!
她好不容易得了个男娃儿,虽然也疼惜闺女,但牛娃可是他们夫妻的命根子,见识过二小叔的风光霁月,也巴不得自家儿子能脱离泥泞,过上那般不愁吃穿的日子。
如此,方氏所有的苦哈哈都有了寄托,只要儿子能有出息,就算是让她累死也是值得的。
从此,杜兰月的日常生活又有了新的任务,那便是给几个娃儿上课。
何家为此还专门将西边的厢房收拾出来,摆上两张桌椅,专门给她做课堂。
听着从屋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何家众人都觉得精神振奋,如今的日子真是有奔头儿,而这奔头儿都是二郎媳妇给带来的。
何家周围的邻居,还有来卖樱桃和瓜子的村人,现在无不知道杜兰月成了女夫子,专门教授何家孩子的功课。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若说嫉妒?那可是连嫉妒的心思都没了!这是连嫉妒的资本都没有呀。
刘氏天天乐呵呵的,如今谁人不说他们家是有福气的,娶妻娶贤,好媳旺三代!每每遇到旁人如此说,刘氏虽说嘴上客气,可也没忘了将大儿媳方氏连带着夸奖一番。
大儿媳虽说没二儿媳那般能耐,但自家大儿也不如二儿优秀,两口子贵在憨厚肯干,刘氏跟何老爹心下也满意的很。
如今,方氏可不跟二弟妹争什么,她心里门儿清着,若不是二弟妹,哪有她如今的好日子?又哪有牛娃的未来?
前天,牛娃和大丫都会写字了,虽然她不认识,但听说那是“何”和“方”字,里面有自己的姓氏,方氏不由地喜极而泣!这才几天呀,娃儿们就会写阿娘的名字了!
二弟妹果然是个好的,就说她是个棒槌,也是个好棒槌,说要干啥就一定会好好干,瞧,自家儿子也有出息了!
方氏两口子摩挲了那张纸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放起来,他们不求牛娃以后能考举人,但若是识字了,去县里找个铺子当掌柜都比种地强,那掌柜的月银可都有一两银子呢!
只看过之后,方氏才道这也太费纸了,转身就同杜兰月商议,牛娃和大丫练字可不可以用沙盘啥的,二小叔以前就是这样做的,也能省点儿笔墨纸张,要知道这纸也是挺贵的。
杜兰月则是大手一挥,一副不差钱的傻大姐模样儿。
“这又什么?那沙盘虽说是能省纸,但手感能一样吗?以后娃儿们考试可是要用到纸笔的,难道会让你在沙盘上笔画?再说了,这纸笔都由我来供应,作为大丫和牛娃的二婶,可不能白叫!”
方氏无语了,她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如同弟妹所说,沙盘肯定是没法同纸笔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