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两个汉子过来压住他,没有麻药只能受着了。但小么爹如今已经很疼了,如果快速拔出的话,疼痛感也不会加重多少。
不过,杜兰月还是本着人本主义的原则,狠狠心将手里存下的止疼药往他嘴里塞上一粒。
“大嫂,一会儿将这个在火上烤一下。”杜兰月将手里的小刀递给方氏,边上便有火堆,这活儿不难。
方氏接过,点头。
何二郎则是在她的授意下,用剪刀将小么爹的衣物剪开,杜兰月仔细洗手之后便拿起浸泡了碘伏的纱布棉球给他消毒,左手用纱布加压,右手则迅速地找准方向和力度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一下便拔了出来。
小么爹的身子抽动了一下,之后便疼晕过去了。
“啊啊,她爹呀!你这是要断气了吗?哎呦,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
突然的一嗓子吓了杜兰月一跳,侧头一看,才发现是刚才过来喊人救命的妇人。
“我说大嫂,你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吗?否则病人没事儿也要被你吓死了!还有我这个给人看病的,也要被你吓出毛病了。”
杜兰月继续用手捂住伤口,举起已经烧红了的小刀,对着流血最多的断裂血管压了过去。
“滋啦”一声,一股儿烤焦了肉的气味儿传出来。
“出血太多了,电凝可以止血,如今只能用这个替代一下。”杜兰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人群中的好奇声不减反增,虽然有些血腥,但大伙儿也想看看何家二儿媳怎么起死回生,小么爹到底能不能活过来?
少顷,只见那黑洞洞的伤口不再汩汩地往外流血了,血液的流速慢了很多。
杜兰月很是满意,又将那伤口缝合了两针,后将云南白药粉洒在上面,同时做了肩背部的包扎。
这些就完了吗?当然没有!
“婶子,拔是拔出来了,但这棍子本身不干净容易引发化脓发热,还要用些消炎药物,只是如今咱们能用的药材不多,只能用三七替代,瞧,就是这样的植物。”
杜兰月拿出身边的背篓,里面有常用的药材,都是趁空挡炮制好的。虽说林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药材,但大多数还是需要炮制好才能用的,三七却不然,未经炮制的也可以用,效果也不错。
接着,她又将三七的外用和内服方法详细地说给小么奶听,她手里的云南白药只能应急,时间久了还是得用手头的药材。何况,这三七可是野生几十年份的,在后世是不可多得的,药效也是杠杠的。
小么奶眯着眼睛认了认,牢牢记住了这种草药的模样。
见杜兰月用了不少白净的纱布和药,小么奶有些窘迫,家里穷,拿不出这么多药钱,但还是感激地说道,“二郎媳妇,这些得花不少钱吧?我这里有些,够不够的你先拿着,之后婶子再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