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忠拳头握紧,心道潘氏果真没说实话。杜氏初来乍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便针对他儿子?所以,是她先得罪了别人,只是潘氏嚣张跋扈惯了,没想到这杜氏一介妇人,竟然是块铁板!</P>
“果然是潘氏先得罪人在先?这个糊涂妇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日咱们这边,有谁消失了?”</P>
武文忠心思缜密,自己儿子在自家家里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算计,只靠杜氏一个女子肯定还不行,八成应该是有人接应才是。所以当天事发之后,他便让人将参与宴会的人暗中清点了一遍。只护卫随从跟小厮人数众多,清点起来有些困难。</P>
“宴会上的一应大小官员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有一个卫兵时后被发现死在草丛里,身上却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我找郎中看了,说是春药服用过量致死的。”风影一字一句地回禀,“这样看起来,这守卫应当就是刚开始被夫人算计下药的对象,但事情到此也失去了线索。属下自当继续调查。”</P>
潘氏算计杜氏跟卫兵私通,没想到杜氏来了一招移花接木,将她儿子给算计了进去,只杜氏恐怕也不知道政儿的顽疾,说起来这事儿怨谁呢?还是该怨那个蠢妇。</P>
武文忠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虽然看起来完美闭环,但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P>
这几天他脑中总会出现那女子的脸,城外一见,记忆深处那早已模糊的笑容竟然逐渐清晰起来,甚至在梦里,他也能够梦到清峦那明媚张扬的笑容。“武文忠,山高水长,咱们来日方长!”</P>
“这事儿你暗自调查,不要惊动夫人,省的她在里面搅和。还有,你说这杜氏的祖籍是荆州?那她家中可有其他亲人?现在在哪儿?”</P>
“杜氏父母健在,父亲是个老商户,在荆州时靠着在南北两地倒腾货物赚了不少钱。至于其母亲也跟着丈夫南来北往地跑,在荆州时开的是药材铺子,略通岐黄之术。”</P>
这样便不是了,若是清峦还活着,也应该是个洒脱不羁的,像他的父兄一般喜欢舞刀弄剑。她是大家族出身,根本不会去市井当中过活,也应当不屑如此。</P>
也许她们就真的是相像罢了。</P>
不过崔家就是在荆州!可没听说当初还有活下来的人。这么多年,他一直派人在荆州驻扎寻访,未曾有过一丝半点儿的消息。那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当年如鲜花着锦,却呼啦啦大厦突倾。所以,他承恩伯府要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必不能出一点儿差错,至少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不能行差踏错。</P>
“杜氏是个聪明人,改天若是需要便给她行个方便,也算是我的态度了。”武文忠揉了揉额头说道。他不想与翰林交恶。</P>
五城兵马司除了掌管京畿巡防,也顺带管理着市司,每三天一次斛斗、秤尺,检查牙侩的性名并管理物价。杜兰月开着两家铺子,在他们掌管之下,适当地放水并没有什么问题。</P>
这几天想到当年的事儿,零零碎碎的片段闪入自己的脑海,已经是很久都不做的梦境了。武文忠本就睡眠不好,这下子更是不得好眠。</P>
见他疲惫,风影也不说什么,赶紧撤出去将门给掩好。</P>
他心里自然清楚主子是为何头疼,只为了清峦小姐罢了!哎,那也是个苦命人,可这有什么办法?先皇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