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储礼沉默了许久,最终,回了声,“知道了。”
管家似乎是怕秦储礼不去,还迅速的跟秦储礼确定了时间,这才放心下来挂了电话。
秦储礼放下耳边的电话,两手撑在流水台上看着某处的虚无安静了许久。
而后,才眨了眨眼睛,平静的关掉了群聊,低头拿起一边的菜刀继续做三明治。
周恩幼后背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盘腿坐着,她的视线从刚刚厨房里的笑意停止后,便从游戏中移了出来。
她一直在看秦储礼。
看着他由原本的鲜活,一点点包裹冷漠,最终连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彻彻底底的沉默下去。
“好了,”秦储礼把多出来的三明治放进了冰箱,递给周恩幼一个后,摘了身上的围裙,对周恩幼说:“我出去一趟,早点休息。”
周恩幼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我能知道,你刚刚为什么不高兴么?”
秦储礼反应迟钝下来,他“嗯?”了一声。
周恩幼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接了个电话后,就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
秦储礼不想说假话,他才答应过周恩幼的。
可家里的事情,属实难堪。
他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从他所谓爸爸的某些隐秘方面说起。
还是从自己难堪到极点的生世说起。
亦或者秦氏这个豪门世家里头最最丑陋的人性说起。
怎么说呢?
说他的出生从没被期待过。
说他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恨他,希望他下一秒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
还是说他这一身的混血血统是老爷子的筹谋下而产生的。
他的出现代表了人性利益下最虚伪的权衡跟谋略下最凶狠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