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后背,胸膛,脖子,手臂……被她抓得已经接近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可是这些女人指甲的抓伤,对于刑冥遇一个浑身硬邦邦的大男人来说,就像小奶猫的爪子在招手碰他。
非但不会觉得有半分的疼痛,还会给他崩在弦上的感官带来无尽的刺激。
他最后关头吻住她,贴着她唇肉,低低哑哑的道:“抓伤我哪里都可以,只要你别生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窗外树影摇曳,晚风吹拂在厚厚窗帘后的窗子上,发出嗡嗡的吓人声响。
吹了好半天,夜半的这股窗外秋风才渐渐消停。
卧室里的男人也终于用力吻着她的唇消停下来了。
姜千寻傻了一样仰躺在这张陌生的大床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只是可怜星宝那孩子,过来陪陪,哄睡,而且谢琼那种高门贵妇一样的女人,也说了让她过来看看星宝。
孩子骗人,难道谢琼还会骗人吗?
骗她的好处在哪里?
刑冥遇又不是傻子,植物人,还需要全家联合起来,拐骗过来一个普通女人来给他当媳妇儿。
她的头脑现在比白天还要清醒。
不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知道这阖院,以后自己恐怕再也不会来了。
刑冥遇好半晌,才喉结滚动了下,终于舍得离开她甜软好吃的唇。
他拿过旁边早就掉了的浴巾,擦了擦她脏了的吊带和露出来的白嫩小腹。
姜千寻视线怔住了的看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在了脑袋里。
“啪。”
抬手就甩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刑冥遇……你是禽兽吗!”
她眼底有了一点隐忍的泪光,坐起身来。
刑冥遇低头看着她,黑色短发本来冲澡后滴着水,现在已经折腾干了。
床上一片狼藉,没办法睡。
男人下了大床,听到全身都是他的味道的小女人在骂他,还回过身来,居高临下,单手揽过她愤怒的一张小脸,本想亲一亲,可无奈她瞥向一边躲开。
喉头动了动,刑冥遇嗓音哑得不像话:“我要是禽兽,就不是这么个做法了。”
姜千寻回过头来,对上男人漆黑的眸,那里面满满的慾念还没完全褪去,幽深可怕,让人看了浑身都恐惧。
她简直又羞又恼,愤愤的咬着牙齿,满肚子都是怨气。
还想再骂,可是张了张口,发觉嘴唇都是麻木的。
刑冥遇还是保持着弯腰凑近她,大手依旧捧着她的脸,逼她对视回应他的话。
“我去拿热毛巾给你仔细擦擦,还是我抱你去冲个热水澡,你选一个。”
“……”姜千寻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让他抱着去浴室冲个热水澡?那画面她光是想想,都想再给这个男人一巴掌。
谁知道脱了衣服,他还会干出什么不是人的过分事情来!
但是她也不稀罕让他来给擦。
可是她转念一想,气得头疼,凭什么他弄了她一身,还要她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亲都亲了,抱都抱了,还差让他给擦一擦吗?
姜千寻头脑发昏,磨着牙道:“不能太凉,不能太热,我要温度刚刚好的毛巾。”
看出眼前小女人气得故意为难起他,刑冥遇笑了笑,忍住了用力再亲上去的冲动,“好。”
他很快回来,身上穿着一套深色的家居服。
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水盆,里面装着热水和白色毛巾。
大概是当过兵的人很有生活经验,拧毛巾,叠毛巾,方方正正,一气呵成的利落。
强迫症看了再次极度舒适。
温度舒适的毛巾先是擦了擦她被吻得呼吸不畅时,憋出来在皮肤上的那层薄薄的汗。
其实已经干了,但很热过后退了汗,皮肤表面凉凉的很不舒服。
现在温热的毛巾接触到皮肤,一点点的擦干净,根本没睡饱的头脑开始发沉。
这股无处发泄的气恼支撑着她根本无法再睡觉。
擦完脸,男人单膝跪在床上,也就是她的面前,把她揽过来,擦了脖子,还有小腹那里……
刑冥遇低眸看着那里,喉结滚了滚,嗓音更哑了:“吊带脱了吧,不能要了。”
脏了的地方还可以洗。
但堪堪能挂住的吊带的一边肩带,已经被他不知道怎么搞的……拉扯的断开了。
说到这里,姜千寻屈辱的泪水就要出来,她憋住了不哭:“刑冥遇,我是个孕妇!”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孕妇?
“我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知道?我爸背叛我妈的时候我很伤心……”
刑冥遇皱了皱眉:“孩子那么小,怎么会知道?况且,你不是不想找到孩子的爸爸。”
姜千寻有理有据:“可是既然孩子不会知道,那胎教的意义在哪里?”
她第一次当妈妈,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
刑冥遇不想她被这股负罪感裹挟,看着她,试探道:“你可以当做我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你吗?”姜千寻抬头对上他的墨眸,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几乎等于被强迫了的怒意无法平息。
她冷冷的一笑道:“如果孩子是你的,那我会连夜去打掉!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孩子,生出来根本不会可可爱爱!”
“以后也请你不要有这种玷污了我孩子爸爸人设的想法,我一直是打算对我的孩子撒谎,说爸爸是个大英雄,光荣牺牲了,骨灰洒在了大海!”
带有这种滤镜,孩子们的成长大概也能充满正能量。
刑冥遇在听到她说出那句,如果孩子是他的,她会连夜去打掉……男人本就幽深的眸子,变得更加讳莫如深。
他不知道女孩的这份嫌弃有几分出自真心几分气头上。
姜千寻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可她却从男人那从容淡定的眼神里,读出来专横和霸道的意味。
男人平稳的淡淡道:“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我的,你连夜去打掉,我大概不会允许,就算是绑,你也得生出来给我。”
可能是他身居高位的行事作风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姜千寻抓着床单的手,再次紧了紧。
还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否则她的人生和孩子的人生,假设跟这种男人剪不断,岂不是很可怕吗?
刑冥遇声音压的很低,凑在她脸前:“所以,不要再放这种狠话。”
他已经在期待孩子的来临,而不是想听到任何打掉之类的话。
姜千寻:“……”
她看着男人突然阴暗的黑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是不是有病,怎么搞得她肚子里的孩子真跟他有关系一样。
听到打掉孩子,他的反应比亲爹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