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嫣脸色阴郁,手无意识的紧紧攥住白色床单:“迟早?我怕是已经太迟了。”
三年。整整三年。扁栀若是默默无闻,丑陋不堪也就算了,偏生成一朵娇嫩的白玫瑰。她在医学界的领域里闪闪发光,手下一众男医生,对她恭敬爱戴,言辞维护。这样的女人,是多么大的威胁。欧墨渊不动心?呵——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可在她看来,并不。她还记得,有一次扁栀值大夜,又因为被她折腾着检查身体,熬了很久。当时她微微晕眩了一下,同组的男医生扶了她一把。欧墨渊当时正好进来,那脸上的占有欲昭然若揭,目光在扶着扁栀的那只手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虽然他很快又恢复至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她,太了解欧墨渊了。不在乎的东西,他是不会浪费情绪的。“妈,”陈语嫣阴恻恻的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有一味药,入心强肾,对男人有致命诱惑,却不被察觉,你再去帮我找一些来。”
陈母停下手上动作,皱眉看着陈语嫣。“要用到那种东西?没必要吧?”
“我看欧墨渊对你挺好的,一个电话就眼巴巴的赶过来,那东西久了伤身,你从前对欧正浩用也就算了,你不是喜欢欧墨渊么?你们要是要一辈子长久的在一起,用这么东西短寿。”
陈语嫣顿了一下。视线落在一侧的保温盒上,“行,”她说:“那就再看看。”
陈母唠叨着陈语嫣庸人自扰。陈语嫣平躺在床上,眼神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欧墨渊,我给你机会了。可你若是再想着要摆脱我,摆脱从前我施予的恩情,那你就别怪我心狠了。什么喜欢。什么爱恋。陈语嫣在黑暗中慢慢的勾唇冷笑,她知道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欧墨渊从不喜欢她,他的喜欢另有其人,而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替身罢了。不过没事,她愿意给他机会。谁叫她喜欢他呢。……扁栀忙了大概一周,才将总院这三年的账目看完。不过短短三年。扁氏已经从行业翘楚落败成年亏损破亿的中医院了。要不是有沈听肆接济,估计早破产收官了。扁栀指尖从计算器上挪开,对坐在对面的沈听肆淡淡道:“三年,合计三点八个亿的亏损,当我欠你的,将来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还你。”
沈听肆闻言,像是被吓到了,猛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察觉自己反应太大,他紧了紧手,尽量放低的音量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不、不用啊,不是一家人么?”
为什么要说“还”这种字眼。“要的,”扁栀将账本放回保险柜,“亲兄弟,不是还明算账么?”
身后好久没有声音。扁栀锁上保险柜后转头,见沈听肆坐在宽大的木椅上,低垂着头,落寞失落。“你一下句话,是不是要说,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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