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点头。
她慢慢的坐起来,在看到自己的手牵着周岁淮的手腕时,呆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松开。
周岁淮被扁栀的举动怔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扯唇笑了,也不知道是在宽慰自己,还说给扁栀听,“饿了对不对?给你熬了粥,还想吃点什么么?”
扁栀摇头,她只喝了粥。
喝完粥后,周岁淮眼神殷切的看着她,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跟胆怯般,“小乖,你,再休息一下?”
他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但是,他绝不离开。
可,又总该说点什么。
“那天,”周岁淮想解释。
“那天,”他的话还没开始说,扁栀先开了口,跟着他的那两个字说下去,她的语调很慢,带着刚刚病后的虚弱,声音也低,很柔,可听起来很理智,也很决绝,
“我记得,我跟你说了恭喜。”
周岁淮愣住。
“对吗?”扁栀问。
周岁淮呆呆点头。
扁栀也微微点头,她掀开了被子,缓慢的穿好了鞋子,她没有再看周岁淮,只是轻轻的说:“那天,是我冲动了,之后回想,也会庆幸,一切不应该发生的,”她所奢望发生的,
都……
还好没发生。
“那个姑娘,”那个叫李真真的姑娘,“挺适合你的,”从家世,到容貌,再到身上所呈现出来的绝对被娇宠的自信,都跟周岁淮很般配,
确实像是周国涛会满意的人,这样的人跟周岁淮在一起,两个大家族联姻,周岁淮日后的日子,必定前途坦荡,一路盛花。
“周岁淮,”她看穿了周岁淮心底的愧疚,也明白他的难过,她的难过比她更胜,可她明白,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应该强求,
她强求过了,已然给了自己交代,其余的,便不能再奢望。
或许,从她选择公开那段被欺辱的视频的那一刻,她已经没有再给自己留退路。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是,偏偏她活在世俗中,不是所有人都眼神清明,心底清澈,她所背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周岁淮没有理由去背负。
所以。
扁栀轻轻看着周岁淮笑了,她看着周岁淮的眼神留恋,可面上却决绝,她说:“周岁淮,就这样吧,再继续下去,”
风轻轻的飘进来,周岁淮的大脑又长断的一片空白。
他抬手,想将手腕落到扁栀的肩头,以阻止她说出接下来残忍的话。
可扁栀微微偏开身子,避开了。
半空中的手落了空。
周岁淮的胸口窒息,这是扁栀第一次避开了他的靠近。
他整个人都处于巨大的怔楞中,他呆呆的,直直的看着扁栀。
看着她素色的唇瓣轻启动,说了一句残忍至极的话。
她说:“再纠缠就没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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