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这低姿态,叫李管家有点怀疑,扁栀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就在李管家迟疑时,扁栀又开了口,“不过,老爷子担心我,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没有得到很好的宽慰,那也一定会影响心情的,”
李管家闻言,眉间一跳。
而后,听见扁栀说:“霍家里外都知道,李管家是老爷子的心腹,你办事,老爷子一定放心,李管家,你看这样吧,你过来替老爷子瞧瞧我,我回头把检查什么的一并给你带回去,老爷子看了,准安心,你说呢?”
李管家听着这话,当即眯起眼睛。
这死丫头,骗不到老爷子回去,想骗他过去?
“我?”
李管家客套推辞,“我可代表不了老爷子。”
“怎么会呢?霍家上下都知道,老爷子手里的那支队伍,只有老管家使唤的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人呢,你看,大家都是为了老爷子好,你过来看过我了,就代表老爷子看过了,老爷子看过了,也就安心了,身体自然就好起来,
李管家,你可要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在霍家是头等大事,这点事情,不会都办不清楚,叫老爷子操心吧?你可要知道,”扁栀用李管家之前的话回敬他,“老爷子可是家里顶顶重要的人物,若是你怠慢了,老爷子有个好歹,你承担的起么?”
几句话,四两拨千斤,就反将了李管家一军。
李管家在电话这头心里直呼,好厉害啊!
“我是可以过去,但是,怕老爷子离不了我,大小姐,你看这样,我一个儿子,叫李鸿耀,过几天他有空了,让他去看看你,他从小在老爷子跟前长大,伶俐的很,他的眼光,老爷子也是信任的。”
扁栀没听说过李管家还有个叫李鸿耀的儿子,于是她问,“你这个儿子,现在在哪里?”
这话一问出口,李管家在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还短暂的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懊恼嘴快了,不过很快,李管家笑了笑,“做生意呢,后天就回北美,到时候他也要过来拜见老太爷的,您就安心等着,我回头让人去霍氏找您。”
扁栀眨了眨眼睛,“哦,要我派人去接么?”
“不用,”说到这里,李管家语调又有些得意又依仗,“是老爷子跟前长大的孩子,在霍氏里头也做过高管,是个混不吝的小子,如今自己做生意,红火着呢,他对霍氏熟,大小姐就不用操心这个小混蛋了。”
这话说的,话里话外都体现着对这个孩子的满意。
扁栀没说多话,挂了电话后,把霍天耀叫进来了。
“啥?李鸿耀?哦,他原来叫李鸿,后来进去了一次,出来就改名字了,然后,没多久,又进去了,这改名字顶个屁用啊,得改改人格。”
扁栀明白了为什么情报网上没李鸿耀的名字了。
“犯了什么事?”
“嚯——那可多了,赌博,杀人越货,奸杀抢夺,反正没有他不敢干的,李管家这个孩子胆子可大,八岁的时候,就进少管所了,十岁砍人,十六岁开荤,十八岁女人就一打了,总之,胆大包天,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但是吧,他在老爷子跟前长大,李管家又爱子如命,出了事李管家就哭到老爷子跟前,总是使了些手段,里头就放人了,最近这次进去,听说是睡了个老实人的老婆,结果,那老实人疯了,去找李鸿耀,
结果被李鸿耀反杀了,听说手段极其残忍,分尸油炸,后来又接连把那老实人一对孩子也砍了,连带着邻居都没放过,足足杀了十几个人,被抓进去,直接判了死刑。”
“你怎么问起他了啊?”
“死刑?”扁栀看着霍天耀,说,“李管家说,他在外头做生意,过几天回来了。”
“哦,”霍天耀神色若有所思,“那是又用了什么手段吧,李管家这人你看着老实,在外头可会狗仗人势,打着老爷子的旗号,到处威风,不过这次救李鸿耀出来,估计也是费了些力气的、”
“丫头,你这人,你别见了,他不是正常人,”霍天耀指了指脑子的位置,“他有病,类似狂躁症,发疯起来,整个眼睛里头都是血红的,跟原始人似的,他身上有病,若不是这次情结恶劣,他也不会被判死刑。”
“这种人,咱别理会他的好。”
霍天耀自己就是个混不吝的,能被霍天耀叫疯子的,那说明那人手段一定极其出格。
“知道了,你出去吧。”扁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霍天耀有点不放心扁栀,再三交代,“丫头,这种人,你真没必要招惹,他是疯子,可霍家人,他还是给几分颜面的,你如今有孩子,没必要招惹这种人,听见了?”
扁栀点点头。
霍天耀见扁栀不太上心的样子,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周岁淮,想寻求外援。
结果,一下就想起周岁淮傻子般乐呵呵的说,“我家,小乖做主啊,”霍天耀顿时觉得自己操碎了心,脚步匆匆的出去找外援了。
霍天耀这里走出去后,扁栀给李由打了电话。
李由在电话里,烦躁的很,“什么,后天就要出来了?”
“奶奶的!这个李管家手段这么厉害么!我已经拜托人进去搞事情了,我说怎么没后文了,看来是没戏,师妹,谁跟你说李鸿耀就要出来了,你这消息挺快啊,我还没接到通知呢。”
扁栀闭了闭眼睛,“等你接到通知,人都已经出来了。”
“不过,这个李鸿耀,当真这么厉害?”
李由,“挺厉害的,仗着有病,什么都敢做,上次来医院,看上个我们医院的小护士,那神经病直接把人给我托手术室去……那啥了。”
“后来那护士羞愤的跳楼,搞得我们医院很长一段时间,成为北美医院的典型。”
扁栀:“哦。”顿了顿,扁栀还是从李由刚刚话里的停顿跟不自然的话中,察觉出异常,她说,“你也怕他么?”
“怕啊,”李由倒是坦诚,“他那种神经病,谁都怕。”
这话落下。
扁栀的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
神经病是么?
疯子是么?
情绪病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而此刻,站在办公室内,存在感极低的安心然在听见李由的“怕啊”两个字后,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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