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转头看扁栀。
扁栀看着地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找周叔叔来吧,你进去,不合适。”
实际扁栀是想说:他们进去,秦老爷子上纲上线,她怕这一进去,日后自己的闺女没了余地。
她心疼秦储礼,可不能拿自己闺女的未来作为怜悯的代价。
周岁淮瞬间懂了扁栀的意思,扭头回家找周国涛去了。
不一会儿,周国涛从家里出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秦储礼,低低无语的丢了三个字,“作孽啊!”
扁栀示意周岁淮把周恩幼抱回去,但是这孩子倔,牢牢搂着扁栀的脖子,看着又哭要崩溃哭出声的架势。
扁栀无奈妥协了。
周国涛敲开了秦家的门,扁栀担心外头太冷,冻着周恩幼。
她低下身子,对秦储礼说:“储礼,你跟姨姨站门口去吧,你看,你不动,妹妹也不走,到时候,你们两都生病了。”
秦储礼闻言,才僵硬的抬起头,看了看周恩幼。
起身的时候,因为膝盖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周岁淮扶了一把,才没在跪倒回地上。
秦家的暖气很足,站在门口玄关的位置,也能感受到暖人的热度。
老管家还特意往上调了温度,进门之后,所有人身上的冷意都消散了不少。
秦储礼扶着一边的墙,在角落的位置,“垮!”一下,又跪了下去。
周恩幼见状,又要哭出声来,扁栀小声哄,“没事,一会儿就起来了。”
周恩幼的娃娃音很重,瘪着嘴,“多久啊。”
扁栀看向秦储礼。
这孩子,还挺有骨气。
脊背始终挺得很直,不管是在外头,还是在里头,脸上除了看向周恩幼时,会有动容的情绪,其余的时候,情绪都很淡。
周国涛脾气这会儿有点压不住,进门直接去找了秦老爷子。
“老爷子,那孩子还那么小?你至于么?”
秦老爷子,“我没叫他跪。”
“是,你没叫他跪,可你做了比让他跪更加让人绝望的事情,他不是你孙子么?他才五岁,那个安家姑娘长大什么样我不知道,现在已经跋扈的很了,对着佣人保姆,一口一个垃圾,卑贱的骂,这种人,能有什么好教养?你孙子真跟他们家定了,以后能有什么好前途?”
秦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如今精神头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不过,口吻依旧沧桑。
扁栀几个站在玄关处,听着里头的话一点点的传来。
“国涛,你是自己人,也是明白人,我以为,你会懂我。”
“我也不想,这孩子,等于是我一把手拉扯到这么大的,你以为我不心疼?你以为我没看到安家那孩子品性不行?可我能怎么办?”
“恩幼那孩子,聪慧机灵,说着的,我看着恩幼那丫头,我就觉得,长大一定跟她母亲那般有本事,储礼也喜欢恩幼,谁说现在还小,可人都说,由小看大,我只真的满意恩幼,但是我能怎么办?你们家不愿意。”
“我近日来身体是利索些,可我毕竟八十多了,行将就木的人,我不早早为储礼打算,日后秦家的财产,他能分多少?到时候,我们秦家的家业,都得被别人夺了去,我是没办法啊。”
“如果可以,我也愿意跟你打个商量,你要多少利,只要不超过我秦氏总财产的百分五十,我愿意拿这些,来跟你换个储礼跟恩幼的娃娃亲,你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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