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恢复成了从前专业冷静的扁栀了。
可没有人知道,在彻底复位完成时,扁栀后背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陈冰离开,她脱力的随意倒在床上,抬起自己的右手,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
从前做这些,没这么吃力过。
忽的,一道阴影拢了过来,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在扁栀还在怔愣时,顺势拉起了她。
扁栀头发有点乱,凌乱感搭配着她怔然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呆,但是很可爱。
温热的毛巾覆盖在僵硬的骨节上,周岁淮低垂着眼睛,看起来很温柔。
“热敷一下,没那么难受。”
扁栀的这只手,没受外伤,神经性的问题,不过,不妨碍她很受用。
像是把浑身的力量都依托在热敷的这只手上,她有点困倦的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睡吧。”
周岁淮伸手,关了房间的灯,拍开了床头的台灯。
扁栀确实有点困,自我剖析了一番,又做了一件挺有难度的事情,她很累了。
窝在床上,卷着软毯,室内空调呼呼的往外吹着暖风,让周岁淮身上那股冷杉味越来越有存在感。
周岁淮的手很大,此刻捏着她的骨节,一点点的给她放松,这一些,都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她很困,但是又舍不得眼前温情,不敢睡过去。
怕会像过去的那五年,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睡吧。”周岁淮说。
扁栀看着他,用另外一只手攥着他的衣摆,拉着轻轻的往床边拉,漂亮的眼珠子因为困倦,雾蒙蒙的一片,“你坐。”
她往床里头挪了挪。
周岁淮没坐,扯了张椅子坐下。
扁栀有点不甘心,指节蜷了蜷,触碰周岁淮的手背,“干嘛啊,怕我占你便宜啊?”
周岁淮:“嗯。”
扁栀:“我今天表现,不是挺好的么?”
扁栀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岁淮,勾着声音的尾调,“不,给点奖励么?”
周岁淮都被气笑了。
不过脸还是绷着,他没打算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糊弄过去,只不过没想着逼她太过。
眼睫淡淡的垂着,在昏黄的灯光下英俊的侧脸显出已经不多见的温和。
“你要什么奖励?”
周岁淮的语调一直都是淡淡的,可偶尔音量低下来,漫不经心的拖着尾调,总给扁栀一种他在勾引自己的感觉。
心里莫名的痒痒的。
“这么晚了……”扁栀盖着被子,下巴搁在被子上,眼睛很在黑暗中很亮,“我这里床,很大……”
周岁淮缓慢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下。
扁栀继续说:“你,要不在我这里将就睡一个晚上?”
说是将就,话里跃跃欲试。
觉得说的有点过于直白,给自己又找补了一句:“万一陈冰半夜又发疯,你能保护我不是?”说的时候,偷偷瞧着周岁淮。
可能是此刻的周岁淮太温柔,扁栀觉得自己攻克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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