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那一刻是的。
周岁淮身上的情绪,还不及尘埃落定。
在听见矮子这句话后,眸底的猩红再次席卷,孤勇中带着席卷一切的毁灭情绪。
在周岁淮情绪再次翻涌时,胖子上前摁下了矮子阻拦去路的手。
周岁淮一言不发,抬步进门。
矮子不解看向胖子,“就这样让他进去了?你要是伤到丫头怎么办?”
“不会,”胖子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压下他眼底的暴戾,那恐怕就只有丫头了。”
否则,刚刚周岁淮也不会在听见丫头两个字后,重拾理智。
是爱惨了的人,才会在外人面前,将软肋这样公之于众。
好像只要谁喊了那个名字,他就都会一点点收回已然抽出的利刃,把自己竖起来的混声尖锐,一点点地强收回去。
周岁淮抬步走在中医院的走廊内。
在扁栀就诊室的门口站了许久,确定抖落浑身寒意,才走进去。
周岁淮来的时间,比扁栀叫他过来的时间早了半小时。
一进门。
扁栀就察觉周岁淮身上气场不同。
扁栀把手里的病人都看完了,才招呼周岁淮到眼前来。
这一次,在扁栀提周岁淮把脉把了许久。
久到周岁淮心底都生了怯。
“怎么了?”周岁淮唯恐被发现什么,又不敢缩回手,只好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扁栀沉默,专心把脉,好一会儿后,才掀眸,看向周岁淮。
扁栀的眼神平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最近情绪起伏大吗?”
扁栀指尖捏着周岁淮脉搏,冷淡询问。
周岁淮被扁栀疏离的语气搞得心神不定,看了扁栀好几眼,才小声回:“啊,集团最近事情多,下头有些蠢笨的,偶尔会动怒。”
这是实话。
说完了,周岁淮也没有从扁栀的脸上得到任何,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的反馈。
“除了这个呢?”
沉默了一会儿。
扁栀忽然又问,“我指的是情绪起伏非常大,因为某个诱因,导致情绪完全失控的这种状况。”
扁栀抬起头,一双洞察人心的眸子透过宽大的镜框直直看向周岁淮。
那一瞬间。
周岁淮觉得,扁栀知道了什么。
诸如——
他自卑的。
他怯懦的。
他无法对她言明,启齿的小秘密。
周岁淮跟扁栀对视了许久,周围一片寂静。
许久后。
周岁淮终于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妥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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