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背对着身子停步。
“你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周家一家人都宠爱你,一定都希望你好好的,健康平安,我们小姐也是,小姐性子内敛,但是,我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我看的出来,小姐对你不一样,”
否则不会纵容着他住进来,也不会纵着他偶尔的强势。
扁栀的性格清冷,可边际感极其的重,若不是喜欢,她不会允许有人打破底线。
“你也要好好的回来,否则,小姐也会伤心的,她一直是个踏实懂事的姑娘,你要相信她,始终站在她的身边,提点她偶尔也要照顾自己,这就很好了。”
在李婶的心里,扁栀是个极其又分寸的人。
她只不过是没有依靠,没有人站在她身后,做她的心里依靠。
她也只要一份心里层面上的依靠罢了。
周岁淮的眼神暗冷。
连李婶都看的清楚的事情,他却不懂。
她要的,始终是信任,是陪伴。
可他——
都没有做到。
推开大门,周岁淮风也一般的融进了黑夜中。
他追到了集合广场,这里站着上万名的医护工作者,穿着一样的服装,背着同一个色系的行囊。
他站在中央,眼见着大巴车一辆辆的从广场离开。
他,没有找到扁栀。
最后,只剩下寂寥的冷风,跟站在原地挥手的热情大爷。
“哎——小伙子,你也是来送家里人么?”
“这些医护工作者有的年级还小,我看有的还没成家立业,自己都稚嫩,却去拯救别人了,你是来送对象的吧,你对象了不起,你也了不起,都是心中有大义的人!”
周岁淮迎着冷风,狠狠的抹了一把脸。
他有什么狗屁的了不起!
他就是个懦夫!
他根本就不配说喜欢!
疫情的位置在华北,这个地方全面封锁,除了医护人员,其余的人不允许进入。
周岁淮站在警戒线外,听见里面的人哭天喊地的叫疼,也听见有医护人员一进去因为身体免疫力差,直接染上了病患,更看见新闻上封锁区内惨烈景象,周岁淮心如刀割。
“少爷,您再等等,咱们周氏医疗在跟里头商量药瓶捐赠的事宜,您,您若真的不放心,到时候跟着代表一起进去,不过,也只能在边缘处看一眼,听说里面,挺严重的。”
说这个话时,已经距离扁栀进入鼠疫区三天。
三天了。
他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三天了!
即便当年她结婚,他都没有这样久没看见她。
周岁淮头痛欲裂,对面是张垚站在广场上,周围的行人不断的朝他丢西瓜皮,鸡蛋,怒骂这个杀人变态恶魔。
李坤此刻明白了,周岁淮要张垚从心理,到身体全线毁灭,而广场示众仅仅只是第一步。
七天后。
周氏的药品捐赠谈拢了。
除了司机,其余的人都不被允许入内。
周岁淮套上司机的衣服,带上统一的帽子,拉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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