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昨晚一晚上没有回来!
所以——
这个下楼的脚步声……只能是……
果然。
几秒后。
周岁淮端着水杯,出现在楼梯口处。
他勾着笑,春风得意,脚步轻快。
见到楼下的人时,丝毫没有顿步,反而大方一笑,“各位,早。”
在往下几步,周岁淮看到了路遥。
而路遥同样在审视周岁淮。
他穿着一席长款合身睡衣,像是早就给这个男人留宿准备好的。
眼睛发亮。
身上还带着一股水汽,混杂着平日里跟扁栀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
“早,”周岁淮下楼,走到路遥对面,端着一副男主公的模样,“这么早,来我们家小乖,有事么?”
路遥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周岁淮领口下侧的抓痕时,彻底维持不住。
他攥紧水杯,狠狠的等着周岁淮。
“你为什么在这里?”路遥质问。
“你一个未婚男性,出现在一个未婚女性的家里,你觉得合适吗?”
周岁淮挑了挑眉,身高腿长站定。
他眨巴着桃花眼,一股风流过后的倜傥,“纠正你一下,这里,是我女朋友的家,未来,我们是一定会结婚的,而你,路师兄,你作为一个师兄,大清早的来到未婚姑娘且有对象的师妹家,你又觉得,合适么?”
“这么说来的话,我的出现,要比你合适许多。”
气氛随着周岁淮宣誓主权的话,陷入僵冷。
路遥手里的水杯波纹扩散。
“周岁淮,你得意什么?”
“江山未定,你不一定能笑道最后,”
“是么、”一大早的,周岁淮这会儿心情正好,毕竟是在扁栀家里,林决跟王珍在场,周岁淮不愿意自己太失礼,只是微微一笑,对路遥道:“定没定的,难说的很,”
还是忍不住要嘚瑟,“说不定,我们今天就领证了,届时,一定请师兄登门喝一杯喜酒。”
路遥火冒三丈。
周岁淮去厨房端了杯温水出来,要往楼上走时,十分有礼貌的对林决道:“爸,那我就先上去了。”
“栀栀有些累,今天早上就不用给她留早饭了,回头她饿了,我亲自下来给她做。”
说完,朝林决点头,大方上楼。
王珍跟林决彻底傻眼。
许久后,林决才反应过来。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王珍,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刚刚听见了么?”
“他,喊我什么?”
王珍无语的翻着白眼,“他,喊你爸。”
“而你。”
“没有,”
“立即,直接的拒绝。”
因为王珍的这句话,客厅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林决觉得此刻,实在是没有逻辑能力整理出一套说辞来敷衍路遥,只要哈哈的尬笑了一声,出门去晨跑了。
王珍紧随其后出去。
而路遥,他盯着上楼的方向看了许久。
就在王婶以为路遥会离开时,路遥却抽了张凳子,直接摆放在楼梯口的对面。
端着那喝了一半的水,双手交叠,在椅子上坐下了。
那一天。
扁栀没有下楼。
路遥就在那张椅子上,从早上,坐到了日落。
楼上在发生什么,又已经发生了什么。
好像谁都没有明说。
但是,
又好像,谁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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