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海特意在店内待到下半夜，这才回了后院。</P>

师歌还守候在昏迷的月殊身旁，月殊双颊坨红，好似熟透的苹果。</P>

森海伸手探了探月殊额头，滚烫。</P>

师歌轻声道，“过了今夜便好，她正发着高热，那毒有些凶险。”</P>

森海去装了水回来，拧了帕子敷在月殊额头处。</P>

师歌询问店内出了何事，森海将青黎上门搜查的事说了。</P>

“还好有两只鹤作为借口，这地室虽隐蔽，却也不是万无一失，跟青黎此人交手，不可大意。”</P>

师歌深以为然，她今夜忙碌了许久，又是救人，又是拔箭，还得盯着毒药是否去除，身子疲累得很，连打几个哈欠……</P>

“师父先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P>

师歌揶揄，“唉，终究是老了，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了。”</P>

她还未满四十，两鬓处却已隐约有了白发。</P>

森海心知是她体内余毒作祟，担忧道，“如今师妹已回来，一切都会慢慢更好，师父大可放宽心。”</P>

师歌点点头，内心却又想了良多。</P>

天玑阁的事还未查清，月殊体内蛊虫未解，她如何能不操心。</P>

森海独自守着月殊，他过会便为她换下额头上的帕子，脸颊热气消散，逐渐变成娇媚的粉红。</P>

森海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伸手理了理月殊紧贴在脸颊的发丝。</P>

森海自言自语道，“下次可别再犯傻了。”</P>

昏睡中的月殊蹭了蹭他微凉的手指，指腹处触感滑嫩细腻。</P>

他自己都未曾发觉，脸色越来越柔和，唇边笑意满是柔情。</P>

——</P>

青府。</P>

天刚朦朦亮，一个系着面巾的女子开门出来，她手上提着个菜篮子，用一块蓝布盖着。</P>

淮阴河道边，桥墩处。</P>

这里向来是乞丐流浪人的聚集地。女子走下桥头，冲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招手。</P>

那乞丐瞧她挎着个篮子，人又穿得齐整华丽，忙小跑着过来。</P>

女人将手中的篮子塞给他，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乞丐点头哈腰应下。</P>

女子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丢到他脚边。乞丐喜滋滋捡了银子，一溜烟往足乐坊的方向跑去。</P>

这时候还早，足乐坊附近只零星走过几个人影。</P>

乞丐贴着墙根走着，他掀开蓝布瞧了瞧里头，是四五条银亮的小白条。</P>

“这么好的鱼用来喂鸟，真是奢侈。”</P>

乞丐虽然心疼，却不敢耍小聪明。</P>

他在足月坊转了几圈，才摸准了后院准确位置。</P>

他提起鱼尾，退后两步试了试高度，才用力将鱼给甩进墙内。</P>

他丢了三条，第四条刚抓在手里，墙头处攀上一个人来。</P>

吕蒙厉声呵斥，“你在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