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月殊倒了茶，刚关好门廖福就凑了过来。</P>

“爹，那分明是个男人，您怎么称呼他为夫人？莫非……”廖福低声猜测，“家主是个女的？”</P>

廖文瞪了儿子一眼，“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什么该说该问，什么时候要闭嘴，我没教过你吗？”</P>

“我也是好奇嘛，”廖福压低了声音，“少爷没了，爹就不担心咱们以后的前途？一个女人，能干什么事。”</P>

传闻中神秘莫测的夫人，因为太过神秘，也让底下人生出不安。</P>

特别是近日，街头巷尾贴出了官府公文。</P>

凡森家掌柜，自行前往官府登记，可进户部任职。</P>

“爹，少爷没了，她一个女人……咱们若是能做官，可比当一个小小商贾家的管事要威风多了。”</P>

廖文一巴掌拍在廖福头上，“你敢背叛森家，可想过后果？”</P>

廖福不满地嘟囔，“什么后果，森家再厉害，还能拗得过官府？”</P>

他方才特意观察了，那让他爹诚惶诚恐的夫人，不过瞧着矜贵了些。</P>

这样的贵人，上京一抓一大把。</P>

从小在上京摸爬滚打，什么三教九流他没接触过。</P>

那些贵夫人，不过是仗着权势的纸老虎。</P>

掌家的少爷都没了，底下的人自然要另外寻找更好的出路。</P>

“你小子敢胡来，看我不打死你！”廖文听他越说越离谱，担心屋子里的人听到，忙揪着他耳朵往另一间屋子拽。</P>

“爹，你就是太过迂腐，死脑筋，才一直守着这小小的杂货铺。”</P>

廖文推了廖福进门，脸色沉沉，“背叛主家，不会有好下场的。”</P>

屋子里廖福敲了几下门，又不敢大声叫嚷惊动了月殊，好声好气道，“爹，咱们廖家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你可不能犯糊涂啊！”</P>

廖文叹了一口气，在门上加了一把大锁。</P>

“你给我在屋子里冷静冷静。”</P>

廖福听得外边脚步声远了，立即走到窗边。</P>

跳出窗户，他摸了摸袖兜里还剩一半的药粉，喃喃道，“爹，你别怪我，谁不想往上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