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急着赶回去交差,车马快行一步,他便能早一步心想事成。
此时已是隆冬,便是闽南,也肆虐着彻骨的寒风。
天黑后,骤然下了一场雨。
许辉还进车厢躲了一阵。
他眯着眼休息,月殊留意到,自己的袖箭就佩戴在他的手腕。
“老实点,盯着我做什么?”
便是闭着眼睛,许辉依旧感觉到了月殊的目光,他警告了一句。
月殊忙把手往袖子里拢了拢,
赶路到深夜,许辉终于停下休息。
月殊掀开帘子往外头看了看,这是一条长着葱郁树木的官道。
朔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乱响。
风一阵冷过一阵。
许辉挨不住又进了车厢。
月殊缩着身子窝在小小的一角,把大半个车厢都留给了他。
一阵狂风吹过,风把破帘子掀起来,许辉冷得一哆嗦。
他喝了两口酒,又烦躁地看了一眼月殊。
“你!赶紧挪出来!”
他窝到了里边位置,让月殊坐在门帘边为他扯着帘子挡风。
风没再灌进来。
又喝了酒,许辉觉得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四肢百骸都渐渐放松。
一只红豆大小的红色的小虫子,悄无声息爬上他的脸,两根细细的须子四下探了探。
突然速度加快,红色的虫身快成一道残影,一下从许辉的耳朵孔钻了进去。
许辉耳道刺痛,整个人弹起来。
他拼命去挖耳朵,不经意瞥了一眼。
哪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拍打着耳朵,怒冲冲下车。
月殊揽着手臂,笔直站在树旁。
夜色暗沉,不知怎地,许辉愣是看清了她脸上凉薄的笑意。
“想跑!你找死!”
许辉斥骂,拔出刀要上前,虫子在他耳中埋头猛冲。
“啊!什么东西!”
许辉像是失去了理智,刀抬起来,竟一下削掉耳朵。